第4章 娶親(2 / 2)

“唉!”張朝文長歎一聲,“走,路上說。”

通過張朝文的解釋,朱泊風了解到二狗子姓陳,排行老二,生下來時家裏人怕養不活所以取個賤名二狗。名字雖然難聽,但是人卻是不錯,不僅是把幹農活的好手,而且熱心,村裏的勞力大多出山謀生活去了,誰家要是田裏的活忙不完招呼一聲,他就起早貪黑的幫人家忙活,所以村裏的人對二狗子都很喜歡,對二狗子和張宏權的大閨女張紅花也是樂見其成。

但是張宏權卻不願意自己的閨女一輩子毀在山溝溝裏,嫁給老實巴交沒有出息的二狗子,拖了媒婆到山外找了戶人家,咬著牙狠著心要了一大筆的訂金。雖然張紅花強烈反對,但是張宏權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二狗子也確實拿不出那麼多的錢,所以這婚事也就定了下來,今天正是男方迎娶的日子。

張朝文雖然也很反對張宏權的做法,卻也是無能為力,隻能躲進了村委會,落了個眼不見為淨。

一聽張朝文的話,朱泊風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二狗子的遭遇和自己何其的相似啊,隻不過張紅花是被父母所迫,而陸菲菲是自己看破離開自己,難道沒有錢連找個自己喜歡的人都不可以嗎?原本以為是潑皮搗亂,現在看來倒是無良父母為了錢硬生生的要拆散一對有情人!這樣的狗血劇情在港台電視劇中看過不知凡幾,但是真個自己攤上了,卻依然忍不住氣憤難當。

張朝文不知道朱泊風的遭遇,一見他鐵青色的臉,還以為大學生村長一身正義,難以容忍眼下發生的破落事,反倒擔心年輕氣盛的他會控製不住火氣作出出格的事來,連忙勸說道:“小朱村長,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時候也就是盡人事罷了。”但是看朱泊風的麵色,張朝文擔心自己的話有可能根本就是從他的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恐怕連一秒都沒有停留。

“二狗子,你要幹什麼?”張宏權色厲內荏籲喊道。

“叔,紅花不能嫁給他。”二狗子手裏扶著把鐵鍬,悶聲說道。

“不能嫁給他,難道嫁給你呀?!你要是能拿出那麼多錢來我現在就把紅花嫁給你!”

“二狗啊,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有人黑了良心,為了錢把閨女往火坑裏推,我們管得著嗎?”說話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

“二狗娘,你說誰黑了良心?”張宏權氣急敗壞的吼道。

“咋地?我又沒指著你的鼻梁骨,你上趕著什麼勁兒?再說了,有人能做,還不興別人說啊?”論起吵架來,女人終究比男人強了一頭。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一臉的薄賤命相,還老惦記著癩蛤蟆吃天鵝肉。”迎親隊伍裏走出來一個中年人,寬額頭,尖下巴,兩隻眼睛綠頭一般,還滴溜溜的直轉。此人叫席雨文,男方的管事的。農村的紅白喜事,都要有個領頭管事的,一般來處理人員分配,比如說廚師、幫廚、記賬、收錢、收拾桌椅等,另外還要防止一些流氓無賴的訛詐,打發乞丐的的乞討等等不一而足。這席雨文在管事一行中也是小有名氣,刁鑽狡猾出了名的。“比起我們田下川,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們的對話,急急趕來的朱泊風和張朝文聽得是一清二楚。“田邊川?難道是日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