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誰做主(八十八)(1 / 2)

孤獨無援,寂寞無助。仿佛是與世隔絕的味道讓劉威倍感人生的艱辛。麻木不仁,視而不見。好想是避瘟神一樣躲著劉威的人們,讓劉威感到世情的炎涼冷暖。痛苦在吞噬著孤獨的心,滿腔的熱血仿佛要凝固一般。那種公正、公平,正義,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公德正在墮落。同情弱者是一種無聊的玩笑。真的是都見錦上添花,那有幾個雪中送炭的?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九九年的春節,劉威是在痛苦中渡過的。無情的歲月之劍,在青春的年輪上又重重地劃上了一痕。

九九年三月二十日。也就是剛過完正月的頭一天。各基層單位已經陸續上班了。糧食局機關是在正月十六開始上班的。這天,劉威照例到班上轉一圈,沒什麼事,別的人張羅打麻將。劉威起身要出去的時候,魯玉貞經理進來了:

“劉威,玉林局長要你過去一趟。”

“什麼事?”劉威問。

“不知道。你過去不就知道了嘛。”魯經理說完,便回自己的屋裏去了。

待劉威趕到玉林局長的辦公室時,玉林沒在屋裏。門沒鎖,劉威進屋後,便坐在沙發上等候著。不一會,玉林回來了。

“過來了。”玉林一見麵便說道。他轉身把門關上,在門後的臉盆裏洗了兩把手,抄起毛巾擦著手說道:“年過的挺好吧?”

“稀裏糊塗。心情不好,過什麼好年啊。你們都挺好的吧?”劉威問道。

“挺好的。”玉林說著,便走到劉威的身邊,坐到了沙發上,他低著頭,從沙發邊上的茶幾裏拿出個盒子,打開後,分別在兩個茶杯裏,捏上一小撮茶,放進杯裏。然後,起身到飲水機旁,放水沏茶。

“過年那也沒去嗎?”玉林一邊找話嘮著,一邊尋思著什麼。不一會,他把兩個杯子一齊端了過來。“來,喝點水。”他說著。

“謝謝。”劉威微微掮起身子接過茶杯。“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劉威問。

“沒什麼大事。”玉林似有難言之隱地說著。

“工作的事還解決不了嗎?”劉威問道。這是劉威最關心的問題。來的時候,劉威就在心理揣磨著,以為是年已經過了,局裏上班好長時間了,自己的工作問題早就應該研究了。因為蕭天那麵早已無事了,也該研究自己了。

“研究了,工作還是解決不了。”玉林很自然地說著。

劉威的心,刷地涼了下來。這是怎麼啦?不是說好了嗎?過了年就研究嗎?怎麼研究完了還不行呢?工作不行了,那房子的事也夠戧。

“房子的事研究沒有?”劉威壓著氣問道。

“來,喝口水。”玉林避開話題,將茶幾上的茶杯向劉威麵前推了推。

劉威知道了。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什麼工作?什麼房子?原先就是安撫劉威的誘餌。是誘惑劉威的權宜之計。現在,事情已經完結了,誰還在乎你?看你劉威能怎麼地?

“劉威,你舉報信裏是不是涉及到了上飛?”玉林一直沒有正麵回答劉威房子的事,把話繞到了舉報信上了。

“大事沒涉及他。我隻是說他辦事不公,任人唯親,沒說他別的呀?”劉威回答道。

“那就不行了唄。本來說好好的事,局黨委已經定下來了的事,現在,上飛反咣了。說什麼也不同意給你解決了。說是用你虧損的錢頂房款了。就算是解決完了。一把手說這話了,我們副手怎麼好反駁。”玉林麵無表情地說道。看著劉威失望而又憤怒的表情,他接著說道:“你也是的,幹嗎牽涉到他呢?你的打擊麵太大了。現在可好,別人的事都擺平了,人家上飛怕你什麼?就連打擊報複的邊你都挨不著。我們也是沒辦法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工作、房子都解決不了了?”劉威冷冷地問道。

“沒大希望。”玉林委婉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們把我給騙了。他們都沒事了,他們的案子都結了,他們就大肆起來了吧。”劉威的聲調有些急,話也快了許多。

“你還能把人怎麼樣?”玉林仍是慢條斯理地說著。這件事他在中間是說和人,出現這個局麵,他自然也有些不自然了。

“那好。我原來就說過了,他們沒答應我什麼,我也沒答應他們什麼。要工作是我正當的權力。房子是他們為了安撫我主動要給我的。現在他們什麼也沒說,我認了。不過,我也從沒答應他們什麼事。”劉威激動起來了。

玉林沒吭聲。他端起茶杯吹去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細細地呷了一口。

“我走了。”劉威起身要走。

“你先坐會。”玉林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這雙方妥協的工作都是玉林做的。現在,上飛反悔了,收回原先的承諾條件。最做蠟的是玉林。最下不來台的也是玉林。他心理明白這樣做的後果。劉威都這樣了,他能算完嗎?劉威不算完,他的工作自然就沒完。要麼得罪劉威,要麼得罪上飛。劉威是無所謂了。上飛是得罪不起的。問題是劉威鬧起來不算完的話,他同樣是得罪不起的。這樣的話,他是兩頭得罪不起。關鍵的是他沒必要得罪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