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伍國棟做出一項決定,他總要讓自己徹底放鬆一下,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他說,離黃健壯那麼遠就那意思。他想和黃健壯去宣泄去釋放,去喝酒搖色盅,去玩耍那些三陪小姐。
黃健壯當然明白,說:“要不要我現在趕過去?”
伍國棟說:“算了,改改生活方式吧!”
他也曾改變過宣泄和釋放的方式。當他擁把麗紅的時候,曾在她身上宣泄和釋放,可勁可勁地折騰她,也可勁可勁地折騰自己。那時候,他不想工作上的事,隻想情和欲,隻想變著各種花樣,讓她“哇哇”叫,讓自己沉醉濃濃的肉欲裏。
一切的一切,都離他遠了。
這一刻,他很思念麗紅,不知她在監獄裏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想喝酒,想尋找一種刺激。他不要去想工作上的事,不要自己去想女人。陳曉冬曾說過,市政府大院對麵有一個酒吧,於是,伍國棟一個人走進那酒吧。
他沒要陳曉冬陪自己,就像他以前不會要劉春光陪他去那種地方一樣,畢竟,他們是小字輩,有很多東西,有很多自己真實的麵目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的。
伍國棟坐在酒吧裏喝酒,聽著山崩地裂般的音樂,看著舞池裏張牙舞爪的人,隻感到自己的心在跳,強烈地跳,隻感到自己的腦袋像有錘子在敲,強烈地敲。他真的什麼都不想了,隻是喝酒,一杯杯地喝。
他不喝啤酒,啤酒對伍國棟來說,隻是一種幾近於飲料的液體。他問吧台的調酒師,有沒有烈性的雞尾酒?越烈越好。他想讓自己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
有人拍拍他的肩,他沒回頭,就知道是什麼人,因為那股廉價的香水味,嗆得他打了幾個噴嚏。果然,一個打扮冶豔的女人纏了過來。
她貼著他的耳朵問:“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伍國棟豎著一根手指搖晃著。
她還是貼著他,嬌滴滴地說:“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
伍國棟側了側身子,離她稍遠一點,還是豎著一根手指搖晃著。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在伍國棟身邊的圓凳坐下來。伍國棟不高興了,雖然,這是別人的城市,但是,你能保證酒吧沒有認識你的人嗎?你能保證自己身邊坐著一個冶豔的女人不會被熟人看見嗎?
他發火了,狠狠地戳了一下酒杯,大聲吼:“滾,滾遠點!”
那女人嚇了一跳,扁扁嘴,悻悻地離開了。
這一刻,他突然想打電話給張美美,想叫她來陪他喝酒。他想,她一定會過來,隻要他一聲召喚,她一定會過來的。他想,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真有點不好理解,真有點讓自己也羨慕自己。
他問自己,為什麼就會不喜歡她呢?為什麼就舍得舍棄這麼好,又送上門來的女子呢?他身邊即使沒有女人,他雖然渴望女人,但對她,還是沒有一絲兒貪婪。他想,這是自己的損失,還是張美美的損失?
他把杯裏的酒喝了,對調酒師說:“再來一杯。”
這個晚上,伍國棟被酒精刺激,浮想聯翩,不想工作上的事,隻想女人。他還想到王鳳霞,想他們在小日本旅遊,想她坐在自己身邊,總不經意地碰一下,想那次,她被大家逗笑了,笑得幾乎趴在他身上。
還有那次坐穿越小火車,她站在前麵,轉過身來說話,微微仰著頭,他就很近地看見她,她的眼睛像脈脈含情,她翕動的嘴唇像等著他吮吸。後來,抱著她,好像才發現,她是一個極豐滿的女子,即使麗紅也顯遜色。他還想起他們在岩洞的日日夜夜,隻是那些片斷,已變得久遠,記憶不是那麼清晰了。
回到宿舍時,他沒有醉,隻是腳步輕浮,隻是差點找不到鎖孔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