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鹿自從跟管家通了電話之後,就一直心緒不寧。
以她對管家的了解,肯定會立刻通知宮禦爵自己來過電話。
那麼……宮禦爵……他的反應會是怎樣的呢?
她想,宮禦爵應該會生她的氣,會怪她,哪怕唯一的一次電話也是打給管家卻不是打給他……
可她是真的沒有勇氣麵對他。
畢竟這樣的選擇,是她自己選的。
可她還是沒法控製的失眠了。
漫長的夜晚,腦子裏不可抗力的想著曾經和宮禦爵相識的點點滴滴。
原來他們之間經曆的那些,不管是日常瑣碎也好,還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和曾經的爭吵與誤會……
都清晰無比的刻印在她的腦子裏。
她想,不光是她如此,宮禦爵……應該也記得的清清楚楚的吧。
正因為記憶太深刻,所以……要放下,比死都難。
她甚至無法想象,宮禦爵那個時候麵對失去記憶,把他忘的一幹二淨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突然間覺得,比起那些虛無的麵子和虛無的爭執與怨恨。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就不該婆婆媽媽,就該放下一切在一起,直接而幹脆。
卻偏偏,現在當她明白了這些的時候……有點太遲了。
厲希赫的意思很明確,她這輩子都別想在見到宮禦爵了。
……
比起甘小鹿的嚴重失眠,厲希赫也好不到哪裏去。
自從他將甘小鹿軟禁在身邊,不惜給她下了藥,讓她每天癱軟在床上,連逃跑和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做……的確百分之百的控製了她,讓她萬無一失的留在了他的身邊。
可一天,兩天……難道他要用藥物控製她一輩子?
他翻來覆去,感覺腦袋要炸開了。
雖然兩個人一天三餐基本上都一起吃。
可,她自從孩子被送走之後,跟管家打了那一通電話後,便將他視為空氣。
他原本以為,隻要把她留在身邊,哪怕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靜靜的呆在一起,也足夠了。
可,人心畢竟是貪婪的。
他越來越不甘心如此。
他不信,宮禦爵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起床從酒櫃上拿下一瓶酒,猛地往嘴裏灌了幾口。
她的房間就在隔壁,隻要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來日方長,她會忘了宮禦爵,會接受他的。
……
甘小鹿有些口渴,剛想起床倒點水喝,卻發現連爬起來都困難。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就好像癱瘓了一樣。
她不是沒懷疑過,是厲希赫動了手腳。
但,作為階下囚的她,手腳靈活不靈活也無所謂了。
這樣的話,如果能讓厲希赫放鬆戒備,不再讓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也算是比較好的一種方式吧。
歎息了聲,看來隻能熬到天亮傭人來的時候讓傭人給她倒水喝了。
剛掖好被子準備閉上眼睛放鬆下大腦,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甘小鹿睜開了眼睛,她剛要開口,便聞到了空氣裏漂浮過來的酒氣。
皺了皺眉,伸手就要去按亮床頭燈,那道身影卻在她動作之前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