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太遲了’讓大家的心裏都莫名的咯噔起來,事敗至此的楊耀怎麼會吐出這幾個字呢?
忽然,短促急速的哨子聲響起,隨即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幾百紅狼幫幫眾的臉上都微微震驚,這是強敵來臨的警報,難道是葬花堂大肆來攻?
張勇顯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再生突變,臉上微沉之後,大喝一聲:“紅狼幫的男兒們,拿起你們的武器,把所有的幫內恩怨暫時放下,精誠團結,共禦外敵。”
幾百紅狼幫幫眾剛剛放下武器,正擔憂著張勇不知道怎麼處置自己,現在聽到有機會將功贖罪,個個拿起地上的武器,訓練有素的環行散開向大門口湧起,準備奮戰到底。
整個亭子剩下張勇,林浩軒,沒羽和楊耀,大家都沉默不語的站著。
林浩軒的餘光忽然瞟到樓上的有些槍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對準了自己。
張勇習慣性的摸起了腦袋,槍口又悄悄的離開了林浩軒,對準了大門口。
林浩軒心裏輕歎,這張勇果然是個奸詐小人,今晚無論張勇和楊耀怎樣掐得你死我活,其中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讓自己死。
特別是張勇知道自己曾經用百萬支票收買過楊耀之後,今晚就沒有打算讓自己活著走出璽萌大樓,如果不是強敵來犯,估計樓上的亂槍早就打完半匣子子彈了。
張勇抬起頭,語氣平靜的跟楊耀說:“楊耀,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楊耀淒然冷笑,臉上揚起了同歸於盡的神情,隨即開口說:“葬花堂今晚盡出精銳,一千人直取璽萌,兩千人踏平璽萌大樓,我已跟白棠談判好了,如果我十點鍾之前搞定了你們,控製了紅狼幫,他們就會悄悄撤退,如果我十點鍾還沒有發出信號,他們就會發動猛攻。”
“你就是個無恥叛徒。”張勇終於忍不住怒氣,手裏的酒杯砸向楊耀:“紅狼幫待你不薄,你卻吃裏扒外,掉轉槍口來對付昔日的生死兄弟。”
酒杯輕易的砸中了沒有躲閃的楊耀,楊耀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如死灰般的難看。
“張幫主,來敵人數太多,太強悍了。”一位紅狼幫弟子跑來,臉上帶著焦急之色:“他們至少兩千人,火力凶猛,幾個照麵,我們就犧牲了百餘弟兄,快擋不住了。”
張勇臉色微變,吼著:“讓其它堂口速來支援。”
紅狼幫弟子點頭退去,走路的速度還有臉上的神情都顯示著前麵的激烈和凶險。
林浩軒摸摸下巴,臉上帶著笑容,淡淡的說:“張幫主,如果估計不錯,紅狼幫其它堂口也遭受著攻擊,難於脫身,甚至自身難保,更不用指望能夠趕來相救。”
張勇稍微思慮,知道林浩軒說的在理,臉色更加陰沉,指著楊耀說:“都是這叛徒貪圖錢財權力,讓紅狼幫陷入凶險之中。”
林浩軒不置可否的笑笑,搖著頭說:“楊管事自以為跟葬花堂談判好了,卻不知道,無論楊管事今晚得不得手,王勁波都會把紅狼幫鏟平;談判,隻是讓張幫主和楊管事內耗,這樣消滅起紅狼幫才會更順利。”
楊耀抬起頭,看著林浩軒,不相信的說:“怎麼可能?葬花堂怎麼會過河拆橋?”
“首華彈丸之地,怎麼可能容得下紅狼幫呢?以前大家都有靠山,政治壓力之下無法刀兵相見,現在大家都沒了靠山,自然要選出龍頭。”
林浩軒望著失去判斷能力的楊耀,語氣平靜的說:“何況葬花堂現在已經內憂外患,不搞定你們這些後顧之憂,王勁波怎麼能夠集中精神應對葬花大廈被國家鏟平之事?”
張勇驚訝起來,他自然知道葬花大廈要被征收之事,因為周傳雄開完會議不久就興奮的通知了他,隻是奇怪林浩軒從什麼渠道得到這個消息呢?難道這小子上麵也有人?
“報,報幫主,其它堂口也正遭受著襲擊,無人能夠前來支援。”紅狼幫的弟子喘著氣,艱難的吐出幾句話:“大門口的兄弟已經頂,頂不住了。”
一切都如林浩軒所預料。
這位紅狼幫弟子說出幾句話之後,就倒地不起,沒羽上前一摸,滿手鮮血,顯然這位弟子已經身負重傷,剛才的幾句話已經耗盡了他的最後一口氣。
江湖,這就是殘酷的江湖。林浩軒歎出一口氣,意味深長的望著張勇,道:“張幫主,前麵的幾百紅狼幫弟兄是毫無生還希望了,大家還是趕緊撤吧,免得葬送了張幫主幾十位槍手和暗中的親信精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