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是肖靜買的,林浩軒隻是告訴她生日禮物,買來之後完全沒有問過肖靜,也沒有打開來看過了,現在被劉奕菲一說,心裏虛了起來,頭上甚至有冷汗滲出,試探著問:“是嗎?我都忘記什麼禮物了。”
劉奕菲又詭異的笑了起來,眼神眨了幾下,看著林浩軒,柔柔的說:“是嗎?我也忘記了。”
林浩軒沒敢再說話,猛力的喝著苦茶,甚至不敢再看劉奕菲,心裏猜測著禮物究竟是什麼。
原本熱鬧的賓客忽然之間變得安靜起來,林浩軒抬頭望去,見到劉長岩和幾個人正從二樓慢慢下來,林浩軒掃視了劉長岩旁邊的幾個人,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認識兩個,畢宇清和韓天陽。
林浩軒的目光晃過畢宇清和韓天陽,落到劉長岩身後中年男子,此人膚色特別好,似乎經過特殊保養,他的目光銳利,寬鼻闊嘴,額角高隆,臉瘦,身高薄,神情嚴肅,嘴角冷硬上揚,似乎不習慣這樣的表情,但卻予人冷靜自若之感。
林浩軒微動,輕聲的問劉奕菲:“你父親身後的中年男子是誰啊?”
劉奕菲打量了林浩軒兩眼,故作驚訝的問:“岐少,你在首華怎麼混的?連宇文化辛都不認識?”
林浩軒搖搖頭,很誠實的承認:“真不認識!”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劉奕菲狡猾的笑了起來,柔聲的說:“我隻知道他是我父親戰友的兒子,前些日子來首華投靠我父親,我父親就把他留在了身邊。”
林浩軒輕輕的搖頭,無奈的看著這個淘氣的小公主。
劉長岩帶著畢宇清他們來到了主桌,雖然畢宇清和韓天陽現在的級別比他劉長岩要差丁點,但劉長岩心裏明白,他們身後的勢力要高自己很多,畢宇清有青雲直上的孟慶良,韓天陽有硬朗的紅色底子,都不是現在自己能夠得罪得起。
劉長岩他們剛剛坐了下來,杯中的酒還沒倒上,佳肴還沒端上,外麵卻傳來一陣騷動聲,還有女人尖叫起來,驚呼香葉山苑來了怪物。
正喝著茶的林浩軒抬頭望去,臉上也是微驚。
闖入宴會廳來的不是怪物,是劉家的二公子劉啟超,隻不過他看來的確很可怕。
他全身上下幾乎已沒有一處是幹淨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撕破,甚至連腳上的鞋子掉了一隻,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整個身軀,散發著一陣一陣的血腥味。
他跑進來的時候正如一隻被獵人追逐的小鹿,臉上寫著驚恐,畏懼,悲憤,咽喉裏發出震耳欲聾的喊聲:“大哥。”
劉啟超之所以喊‘大哥’而不是‘父親’,是因為劉啟超的闖出的禍基本都是劉吉虎擺平。
劉吉虎正低頭倒著美酒,聽到弟弟的喊聲,微微皺眉,以為這小子又招惹出什麼麻煩了,抬起頭的時候,才大吃一驚,隨即他像頭豹子衝過去,手裏還握著酒壺,扶起他,才失聲驚呼道;“小超,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長岩顯然也見到了自己不孝子變成如此淒慘,心裏像是被針刺著,想要過去關懷問候,卻硬生生的沉住了氣,他覺得自己在沒有了解到事情之前不該亂了方寸。
劉奕菲見到自己風流跋扈的哥哥變得如此麵目全非,心裏難受起來,也跑上前去扶住他。
劉啟超沒有說話,而是搶過劉吉虎手中的酒壺,‘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喘息才靜了些,卻還是說不出話。
劉吉虎看出了他目中的恐懼之色。道“小超,不用怕,你招惹了什麼麻煩都不用怕了,大哥在這裏,絕沒有人敢碰或者能夠碰你一根毫毛”
這旬話剛說完,劉吉虎就聽見有人不屑的冷笑著,道“這句話你不該說的。”
眾人的眼光向門口看去,兩位青年人神態高傲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劉家的迎賓理事,他們都捂著臉或者胸口,顯然已經被這兩位中年人教訓。
劉吉虎眼神威嚴的掃視著這兩個青年人,從他們的神態就可以知道,是他們把自己弟弟整成這樣,換成其他場合,他早已經衝了上去,捏斷他們趾高氣揚的脖子,但今天不行,今天那麼多頭麵人物在場,必須要有禮有節,才不會落人口實。
劉吉虎踏前兩步,臉上掛氣笑容,道:“不知道舍弟是怎麼得罪兩位的,讓兩位如此大陣仗追擊到香葉山苑?”
左邊的青年掃視了劉吉虎幾眼,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神有著太多的不屑,道:“原來是你弟弟,剛好,我們還怕找不到人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