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鐸踏前半步,銀亮的鋼槍直直擊落,“鐺!”的一聲,兩刃相碰,兩股真勁交扯下,兩個人又向後退去。
周圍的葬花堂幫眾見到他們的兵刃對碰厲害至此,均恐殃及池魚,紛紛退避到遠處,騰空了靠窗這邊的十多張台子,留給炎鐸和白玉拚殺。
硬幣晃了幾晃,終於停了下來。
白玉望了望炎鐸始終不曾有過表情的連,輕輕的歎了一聲,道:“你們走吧!”
炎鐸輕輕轉動身軀,正欲向林浩軒走來,白玉雙目凶光微閃,手裏的寶刀瞬間恢複了生氣,整個人宛如豹子般的向炎鐸撲來,寶刀淩厲的向沒有防備的炎鐸襲擊而來。
如果之前林浩軒還認為白玉有點狂妄,現在則開始鄙視了。
妖媚女子幾乎同時出手,左手的清酒先向林浩軒潑來,右手閃出一條繩鏢,像一條毒蛇般彈起,閃電般的向林浩軒腦門射去,如此淩厲的攻勢,如此歹毒的手段,與她的花容月貌恰恰相反。
空氣立即灼熱起來,殺氣漫空。
林浩軒眼神平靜如水,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殺氣,身軀扭動之際,右手也把酒杯推了出去,躲過潑來的清酒,酒杯以更快的速度撞上妖媚女子的胸部。
妖媚女子悶哼一聲,身軀把持不住,向後跌去,手中的繩鏢也緩了緩攻勢,失去準繩,擊打在旁邊的瓷碗上麵。
‘鐺’的一聲,瓷碗被繩鏢碎裂成十幾片,可怖之極。
林浩軒不敢想象繩鏢射進自己腦門會是怎樣的情形。
妖媚女子一擊沒有得手,就沒再出手,依舊用迷人的眼神掃視著林浩軒。
場上的炎鐸和白玉兩條人影正在兔起鵲落的閃動交鋒,迅速得令人眼花撩亂,刀來槍往,進行著最淩厲激烈的近身搏鬥,即使遠離他們的林浩軒等人也看得眼花撩亂,透不過氣來。
林浩軒看看時間,知道葬花堂的大部隊差不多要趕到了,微微輕笑,拿起桌子上的小瓷碗,聲音平靜卻宏亮的說:“炎鐸,碗停之前,把那狡猾小子給我劈了!”
林浩軒在桌子上讓瓷碗旋轉起來,炎鐸聽到林浩軒的話之後,銀亮的刀變得更加淩厲起來,他已經找出白玉的致命弱點,因此他有信心把白玉擊敗。
白玉的弱點不在於他的刀法,而在於他的刀。
白玉的寶刀雖然漂亮,光彩奪目,但漂亮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沉重,寶刀的沉重往往就讓使刀之人變得靈動不足,所以炎鐸決定以快製快,讓白玉完全施展不出絕學。
炎鐸至此才用上自己的絕學,虛空抖出一槍,龐大的強勁,立時朝白玉湧去,寒氣漫堂。
白玉把持不住,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原本以為自己的刀法跟炎鐸槍法相當,現在看來卻差上半著。
炎鐸踏前兩步,倏地搶前,揮槍猛掃,化作白芒,疾取白玉胸口,淩厲如電閃,手中的鋼槍化作千百道白閃閃的槍芒,把白玉連人帶刀籠罩其中,槍法精妙絕倫,令人難以相信。
白玉心知不妙,更知迅快飄忽至此的槍法根本是無法捉摸,無從掌握,這生死懸於一線的危急時刻,純憑直覺去揣測炎鐸殺氣所在,然後護住全身,橫刀格擋,看似迅疾,實際卻已經淩亂。
高手過招,勝敗就在一線之間。
“叮”!
一聲清響後,銀亮的鋼槍和華麗的寶刀不斷交擊,白玉連擋炎鐸接踵而來,有若鳥飛魚遊,無跡可尋的連續三槍,殺得他汗流浹背,差點棄刀逃亡。
炎鐸精光微射,銀亮的鋼槍直直的刺了出去。
白玉心神已經慌亂,以為炎鐸必定還有厲害殺著,所以並沒有把直刺而來,沒有半點技術水平的一招放在眼裏,把寶刀防在其它地方。
刃光一閃,兩人倏地分開。
炎鐸手中的鋼槍沒有絲毫變化,就這樣簡單的刺進白玉的腹部。
白玉慘叫一聲,向後躍去,他完全沒有想到炎鐸刺中自己的招式竟然如此簡單直接。
白玉捂著腹部,震驚地看著炎鐸,仿佛在說;“你就這麼樣刺中我?”
炎鐸麵無表情的看著白玉,從白玉偷襲的瞬間起,他就從精神上唾棄了白玉。
‘當當當’……
林浩軒旋轉的瓷碗終於停了下來。
林浩軒喝完半杯酒,站了起來,絲毫沒有去看蠢蠢欲動的妖媚女子,淡淡的說:“你們轉告白棠,殺我兄弟者必殺之,今日先用五名‘葬花’和丁朽木祭祀岐門兄弟,他日必定用白棠和王勁波的項上人頭來洗刷林浩軒的恥辱。”
妖媚女子看著完全沒有破綻的林浩軒,遲疑了片刻,終究放棄了出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