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他們忙起身向餐桌走過去,戢南天遲疑了片刻,也跟了過去。
夏興權熱情的招呼著戢南天,還拿出成年老酒溫上。
小雞燉蘑菇,暴炒海參,醬豬手,梅菜扣肉,椒鹽排骨,桌子的佳肴很豐盛,很讓人有食欲,看得出夏興權為這頓飯著實下了番工夫。
林浩軒望著大家的笑臉,感覺到很溫馨,心頭的充實感真是難以言喻,既是享受滿桌的佳肴盛饌,也是享受那份快樂的氣氛,如果此情此景能夠長久該有多好啊。
這頓飯整整吃了半個時辰,大家把桌子上的飯菜吃的幹幹淨淨,至於夏興權的老酒,戢南天喝完三杯之後就無論如何不肯再喝了,他知道誰都可以盡情放縱,但他不可以,他還要保護林浩軒的安全。
夏興權趁著戢南天夏琳收拾餐桌,拍拍林浩軒的肩膀,淡淡的說:“林浩軒,跟我來書房,我想要跟你談談!”
林浩軒點點頭,心裏清楚要來的始終要來了。
進到書房,夏興權手法純熟的泡好濃茶,然後幫林浩軒倒上半杯。
林浩軒端起濃茶,輕輕的抿著,等待夏興權的開口。
夏興權連續喝完三杯茶之後,才抬起頭看著林浩軒,道:“林浩軒,從你來到首華,我就一直在關注你!在首華的彈丸之地,要想知道你的事情,並不是件難事。”
林浩軒沒有說話,他知道夏興權還沒有說到重點。
“夏叔叔不得不佩服你,當你遠在何南市的時候,你就已經在首華安插好基腳。”夏興權握著茶杯,眼神帶著幾分讚許,道:“當你來到首華,你就開始大展宏圖,把首華的黑幫逐漸鏟除,等到天池山決戰之後,你隱然是北方黑道霸主。”
林浩軒輕輕的歎了口氣,把茶杯放下,直視著夏興權,道:“夏叔叔,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夏興權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眼神顯得幾分惋惜,道:“林浩軒,以你的聰慧能力,你為何要走黑道之路呢?
記得你說過你要‘傲立都市’,難道你的傲立都市要通過拚殺完成嗎?難道你就不能成為國家棟梁嗎?”
林浩軒苦笑起來,他知道不能把自己成為國家的‘黑暗尖刀’說出來,即使說出來,以夏興權的性格也不會相信國家會扶持岐門這些黑暗勢力,隻會以為自己在狡辯。
林浩軒無奈的歎了口氣,淡淡的說:“夏叔叔,在林浩軒的世界裏麵,沒有黑白,僅有善惡之分,所以林浩軒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林浩軒也從來無愧於自己的所作所為。”
夏興權似乎被觸動了,聲音提高了,道:“國有國法,黑白涇渭分明,豈能用善惡來劃分,那樣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還要公檢法人員幹什麼?”
林浩軒知道自己跟夏興權的價值觀無法融合,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現在凸現出來,心裏還是很難受,畢竟他是夏興權,他是夏琳的父親,以前鐵的檢察長,現在公正嚴明的法官。
夏興權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控,歉意的笑笑,眼神帶著善意,道:“林浩軒,如果可以,聽夏叔叔的話,趁還沒有陷入太深,還來得及,好好在大學念書,夏叔叔絕對是善意的。”
林浩軒自然知道他是善意的,但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洗手不幹,不僅岐門的數千兄弟會有意見,就是孟慶良,韓老爺子他們也會起殺機,何況還有為自己血戰而重傷不醒的炎鐸。
林浩軒抬起頭,看著夏興權,淡淡的說:“夏叔叔,謝謝你的善意了,林浩軒敬重叔叔的為人,無奈林浩軒無法答應,連敷衍你也不想,林浩軒知道,或許今日踏出房門之後,就再無相見之日。”
夏興權這次顯得很平靜,似乎預料到林浩軒的回答,道:“如果可以,我情願我們兩個永遠不要相見,我不想從我口中宣判出你的罪行。”
林浩軒天點點頭,端起滾燙濃茶,仰頭喝下,熱流直接穿過喉嚨燙著胸膛,但林浩軒卻感覺不到痛疼,把杯子放下,然後起身說:“夏叔叔,無論如何,林浩軒都要感激夏家!”
夏興權長長的歎了口氣,眼神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道:“夏叔叔無法改變你的誌願,也不強求了,在你臨走之前,叔叔給你最後忠告。”
林浩軒臉色恭敬,肅穆的說:“夏叔叔請說!”
夏興權眼神投射著威嚴,語氣平靜的說:“不要跟孟慶良走的太近,他快不行了!”
林浩軒微微愣住,隨即一道靈光閃過,他想起了不可能的可能,心裏無比的震驚,止不住的反問:“王勁波難道在夏叔叔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