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靠在座椅上,輕輕搖頭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沒有利益又怎會引起雙方仇殺呢?塗家人幾乎被我們殺盡,那些塗家餘孽又怎會為仇恨而大肆報複清首幫呢?他們頂多表示譴責不滿,或者打幾架就敷衍了事!
要想他們無休止對立,我們應該加點料!”
喬永魁微微皺起眉頭,訝然出聲道:“加料?”
林浩軒的臉上劃過狡黠笑意,耐人尋味的回道:“你們上次不是洗了清首幫第一夜總會嗎?把金銀首飾和古玩字畫全部拿出來,把它們放在塗家的某個隱蔽地方,然後向清首幫和塗家餘孽透露風聲,到時候你說會怎樣?”
喬永魁眼裏綻放出光芒,由衷讚道:“岐少,高明!”
幾乎是跟林浩軒的轎車擦肩而過,數部姍姍來遲的消防車終於開向塗府,趴在地上裝死的塗家子弟知道危險已經過去,就強忍痛疼的爬了起來,隨便紮好傷口就跌跌撞撞跑向塗家的後院,從裏麵的偏門迅速逃離出去。
他沒敢留在現場,生怕被人知道他還活著。
他握著短刀在路上劫持了出租車,隨後就向市郊的塗家嶺北堂口駛去,大概個把小時後,他開著的轎車直接撞在堂口大門,等塗家子弟把他從裏麵抬出來時,這個活口已經臉色慘白幾近休克,但他堅持要見堂主。
等塗家堂主跑過來,活口才撐著最後半口氣,石破天驚的吐出:“岐門,和清首幫血洗了塗府,兄弟們,還有家主全部戰死,塗府也被燒成廢墟了,你告訴塗家雙刀,要給家主報,仇,清首幫是幫凶,是幫凶。”
他還特地加重清首幫的語調,隨後就暈了過去。
這名塗家堂主滿臉驚詫,家主死了?塗家被血洗了?清首幫還是幫凶?
但疑問很快就被活口的重傷所打消,自家兄弟身負兩處重傷,肯定不會是敵人的離間探子,當下忙讓人找醫生救治他,同時向塗家雙刀彙報。
塗磊等人死後,塗家雙刀的級別算是最高了。
隻是他剛打完電話,親信就靠在他身邊嘀咕:“老子,現在家主和塗家人都死絕了,高層權力現在處於真空狀態,咱們要麼就想辦法成為塗家翹首,要麼就不再依附塗家的名頭,咱們出來自立門戶照樣風生水起!”
塗家堂主微微皺眉,老謀深算道:“塗家雙刀還沒死,咱們要想掌控塗家各堂沒什麼希望,至於自立門戶倒是好主意,但塗家雙刀的身手極端變態,如果咱們現在就脫離塗家,很容易成為對方殺雞儆猴的雞!”
親信點點頭,輕輕歎道:“那該怎麼辦?”
塗家堂主摸著下巴在大廳轉了幾圈,最後站定開口:“咱們給塗家雙刀找個難纏霸道的對手,讓他們為家主報仇去送死,死了他們就容易辦事了,岐門行蹤飄忽不定難於把握,幹脆就讓他們跟李登悔死磕好了!”
親信微微愣然,壓低聲音道:“找李登悔報仇?”
堂主鄭重的點點頭,毫不猶豫的開口:“報信兄弟不是說清首幫是幫凶嗎?咱們幹脆就咬定是李登悔夥同岐門襲擊塗家,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李登悔身上,這樣的結果,就是李登悔無論是死是活,雙刀是掛定了!”
仇恨隻是浮雲,利益方為王道。
親信知道自家主子的內在意思,如果塗家雙刀殺了李登悔,清首幫自然會殺死他們報仇;如果他們被李登悔殺了,那就更符合初衷了,當下露出笑容,由衷讚道:“老大,真高啊,死了雙刀咱們就可抬頭做人了。”
這個夜晚注定血腥風雨,也注定陰謀在暗中洶湧。
從塗家回來之後,林浩軒就讓喬永魁等人迅速轉移匿藏地點,無論塗家老頭平時是否討人喜歡,覆沒了整個塗家多少會讓靈灣當局震動,而李登悔更會兔死狐悲的煩躁焦慮,搞不好就會再來個地毯式搜查。
而此時的杜雨辰,正準備打出登陸靈灣的籌碼。
靈灣黑道震動了,靈灣官方也震動了。
李登悔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從床上跌落下來,隨後纏著毛巾火急火燎的趕到書房聽取報告,王煥明把收集到的資料都攤放在他麵前,麵無表情的道:“塗府上下全部被殺包括塗磊,主體建築更是遭遇火襲!”
老李幾乎沒怎麼聽他彙報,雙手交錯著資料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