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分鍾後,林浩軒望著宇文默琪含笑的屍體,輕輕歎道:“雖然他在墓園不擇手段,但始終還是個人物,永魁,買副上好的棺材,把他收斂後送到牛至尊門口,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喬永魁微微低頭:“是!”
上好的棺木橫陳在牛至尊門口時,老家夥又是一頓捶胸頓足的悲戚,雖然他早已經看透了人間的風風雨雨,但白發人送黑發人始終是最悲劇的事,要知道,這些日子來早把宇文默琪當自己人。
不是民戰黨的激進分子,都紛紛向牛至尊進言,要求立刻選派精銳人手甚至軍隊對無法無天的岐門進行圍殺,牛至尊雖然悲痛欲絕,但還是殘存幾分理智,他堅決否定這些鐵血手段的報複。
林浩軒就是一根拉扯不斷彈簧,除非你有足夠的力量一壓就把他壓斷,否則你越是壓製打擊他,岐門就會反彈的越高,所以在沒有萬全之策前,牛至尊不想再去觸碰這刻地雷,搞不好真要炸翻。
何況,他擔心弘港的女兒全家。
根據可靠消息,岐門大清早就派人嚴密監控著肖清冰他們,還警告他們沒有林浩軒批準不得擅自離港,如有違抗就會格殺勿論,牛至尊知道,這是林浩軒開始給自己施壓,要自己不得針對他行動。
牛至尊仰天長歎:群魔亂舞啊!
有人悲戚有人喜。
鄭芳芳等人則是滿臉欣喜彈冠相慶,他們雖然早就查探到牛至尊會派人營救宇文默琪,保密局也派人中途包圍擊殺劫匪,但對如何處置宇文默琪始終處於矛盾中,畢竟親手殺他會招惹麻煩。
老馬下令押去監獄的人,保密局又豈敢親自殺害?
因此鄭芳芳就把宇文默琪的逃竄地點通知林浩軒,希望他能夠派人把宇文默琪這個禍患解決,所以收到死對頭確實死亡的消息後,鄭芳芳立刻給林浩軒彙去五百萬,同時邀請他後天到家裏吃飯!
吃飯?
林浩軒遲疑著告知待會再回話,掛斷電話後臉上帶著疑惑,心想,自己和鄭芳芳並沒有過人交情,至於過節倒是不少,數次羞辱她還幹掉不少保密局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邀請我去吃飯呢?
難道是為了感謝自己殺掉宇文默琪?這個也不太可能啊,自己收了她的五百萬就表明這隻是一盤交易,所以林浩軒有點茫然無緒,不想去卻又覺得可惜,或許這是自己打開靈灣局麵的最佳機會。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有可能是朋友。
林浩軒靠在椅子上,有點出神。
喬永魁皺著眉頭幾經思慮,壓低聲音提醒道:“岐少,會不會是鴻門宴呢?保密局借助我們的手除去了宇文默琪,為了殺人滅口也為了給自己製造政績,所以就引誘我們前往,然後再伏殺。”
看著窗外雨水,林浩軒沒有說話。
“岐少,說不定是那鄭芳芳看上你了,所以想要邀你吃飯見見家長呢。”旁邊的牛學東見狀踏了上來,調笑著開口但見到林浩軒冷然的笑容立刻改口:“岐少,照我看,這個不會是什麼鴻門宴!”
林浩軒目光凝聚,淡淡回道:“有何把握?”
牛學東深深呼吸,繼續補充道:“岐少有所不知,那鄭老頭是個功利心極強的人,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岐門在靈灣兵強馬壯,他不會不知道,他要想動您也要考慮考慮這事的後果。”
岐門之威,赫然可見。
停緩片刻,牛學東摸著腦袋道:“何況宇文默琪的教訓已經相當深刻,誰想要對付我們都要掂量自己是否有霸道手段,否則還不是自取滅亡?我估計他這次邀請您小半是為了感激你殺宇文默琪。”
“其次是想從您身上能撈些好處什麼,比如合作聯盟對付民戰黨!”
牛學東在旁邊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林浩軒點了點頭,牛學東所說跟他所想的差不多,這頓飯拉攏的意味遠比硝煙要濃,於是他哈哈大笑起來:“那好,咱們後天就去鄭家花園,省點夥食費!”
喬永魁呼出悶氣,苦笑著道:“那,我去準備!”
即使鄭老頭沒有什麼惡意,喬永魁也要做足林浩軒的安全工作,免得再出現像上次墓園的那種驚險,何況祁殤剛剛殺掉宇文默琪,新仇舊恨不知會不會讓牛至尊狗急跳牆,到時調用軍隊圍剿就麻煩了。
在他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林浩軒忽然想起什麼:“祁殤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