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師剛剛把何育濤平躺在地上,遠處就疾然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在他們驚愣之中戛然而止,隨後就從車裏射出一名黑衣蒙麵女子,腳尖點在車窗上,像是炮彈般墜到何育濤身邊,隨即閃出短槍。
撲撲撲!數聲響起!
三名清首幫眾瞬間眉心中彈,連腰中的槍都來不及拔出,而蹲著的陳師師則就地滾出,躲過蒙麵女子槍口後,迅速拔出短槍,但對方卻單手提起何育濤,讓陳師師投鼠顧器。
她數次想要瞄準,都被蒙麵女子擋住。
就在這時,發現動靜的清首幫眾從花園裏湧了出來,蒙麵女子見狀就拋出一個手雷式的東西,陳師師等人忙就地趴下,隨後就感覺到大片煙霧飄散出來,還帶著刺人眼睛和鼻子的難聞氣味。
陳師師不斷的咳嗽著,高聲喊道:“不要慌,是煙霧彈!”
十餘秒後,煙霧散去,陳師師舉目望向轎車卻不見蹤影,更讓她驚訝的是,連四肢殘疾的何育濤也憑空消失,她先是腦袋空白,隨後歇斯底裏的喊道:“追!給我追!把何育濤給我追回來!”
清首幫眾立刻開出幾部車,就著唯一的大道追了出去。
陳師師像是木頭般持槍而立,她細細推敲判斷出這女人恐怕是衝著何育濤而來,而且主要目的不是殺他而是救人,想通這一點後,她就轉身向花園走去,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先彙報給李登悔。
否則等他知道何育濤被救走,估計會懷疑自己合謀。
四十分鍾後,蒙麵女子從黑色轎車鑽了出來,還讓人把何育濤搬出來去止血,等辦完自己該做的事情後,她才轉身進入到裏間的套房,向沙發上端坐的年輕人開口:“公子,人已經救回來了。”
燈光昏暗,卻掩飾不住程斯陽的俊朗。
他端起紅酒輕抿,淡淡回道:“那就好!”
蒙麵女子扯下臉上的麵巾,露出嬌豔美麗的臉龐,她喘著氣問道:“程公子,他隻不過是李登悔昔日的紅人,咱們何必費盡力氣救他回來呢?何況他現在筋脈盡斷,跟廢人沒有什麼區別!”
程斯陽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他指著對麵的沙發讓女人坐下。
他搖晃著杯裏的紅酒,淡淡解說:“一個人在他事事順意時,你如果給他錦上添花,他不會對你有任何感激;相反,一個人窮途末路時,你就是給他一個饅頭一句鼓勵,他也會感激你終生。”
女子點點頭,但還是苦笑:“可惜咱們救的是廢人。”
程斯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長的道:“廢人?不,他是寶貝!
一個掌握清首幫和岐門大量資料的寶庫,咱們有他在手,未來拿清首幫和岐門開刀豈不是事半功倍?可懂?”
女人抿著嘴唇點頭,隨後歎道:“但他可願意為我們所用?”
程斯陽微笑著站起身來,老謀深算的道:“哀莫大於心死!何育濤可謂是遭受林浩軒和李登悔的連番算計,他現在整個人已經心如死灰,唯有複仇的欲望不斷燃燒!”
“相信我,他會不擇手段對付李登悔!”
“我要慢慢蠶食掉老馬這條走狗,讓清首幫煙消雲散!”
“當將來我上任的時候,清首幫就不會成為阻滯因素!”
在這個清晨,雨水終於停了。
林浩軒站在窗邊遙望遠方蒼茫天空時,清新的晨風正緩緩灌入房間,義無反顧衝散昨晚的殘存暖意,今天將是他呆在靈灣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率人飛回首華,所以他早早起來觀賞嶺北的清晨。
行人忙忙碌碌,車來車往永無盡頭。
林浩軒原本還想要見見鄭芳芳和其父親,為自己在靈灣多留點將來可用的關係,但昨晚韓老爺子就親自打來電話,告知牛至尊曾經向朝都告了林浩軒一狀,在金光寺肆意妄為,還摧毀浮屠。
林浩軒細細詢問告狀時間,知道那是花家慘案之前,他原本起的殺心這才平靜下來,還以為是牛至尊簽訂協議之後再來擺自己一道,那可就給自己撕毀協約找到了借口,可惜那是多日之前的事。
在窗邊呆了片刻,林浩軒就下樓吃早餐。
剛剛喝下半碗粥,喬永魁就從外麵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彙報:“岐少,牛學東他們已經按照指令跑去別處發展了,我讓他們沒有什麼事最好不要回嶺北,看他惶恐的樣子應該沒問題。”
林浩軒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以牛學東的生存能力,隻要不被清首幫盯上就不會有事,他隨後歎道:“我們昨天隻顧著跟牛至尊扯殺手的事,還把一件最重要的事忘了,那就是如何處置岑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