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聽到這話有點感慨,如今社會上對警方頗多非議,也確實存在如張定安這樣的昏官,和申永安這樣穿製服的流氓。此外還可以想見,曹珮如和郭正毅能橫行這麼久,構成他們保護傘的也不乏警方人員。
但月球的另一麵是,警察也有自己的付出,而且還是非常慘痛和沉重的付出。
一顆老鼠屎就能壞了一鍋湯,更何況現在是一大把老鼠屎,讓正直的警察也受到了連累。
默然片刻,司鴻初問了一句:“你知道現場情況嗎?”
“大廈內部沒有傷亡,路上的行人被混凝土砸中,有三個人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此外還有二十多個人受了輕傷。還好,傷亡不是很慘重,隻是財產損失就大了,整棟樓差點就報廢,路上的車輛損壞至少四十多輛。”張雲茹說的這些,剛才張定安基本都說過,不過張雲茹卻補充了一個司鴻初不知道的細節:“爆炸剛一發生,特警就封鎖大廈,隨後衝了進去。結果,郭正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都不知道去哪了。”
“是嗎。”
“我真沒想到,你們菁華大學臥虎藏龍,竟然還有毒梟的女兒。”
“我也沒想到,自己進城讀書,竟然會攤上這麼一檔子事。”
“看開點吧,至少你沒受傷,這就挺好。”張雲茹歎了一口氣,叮囑道:“今天咱倆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
“行了,我知道了,回見。” 司鴻初看了下時間,匆匆道了聲再見,轉身就要走。
“你幹嘛去?”
“我去取車……”司鴻初想起自己的車就心痛不已,今天剛開出來上路,如今已經不知道被砸成什麼樣。
本來司鴻初想回爆炸現場,還沒等上路,曹珮如的電話打了過來:“現在又在哪裏?”
“你能不能等會再打電話,我現在著急取車。”
“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讓別人去幫你辦,不過估計又要大修一次了。”嗬嗬一笑,曹珮如打趣道:“是不是很心痛?”
“我的命啊,怎麼這麼苦啊……”司鴻初差點哭了出來:“本來還以為可以從屌絲到高帥富逆襲一下!”
“就算開上了悍馬,也不代表你就是高帥富。”又是嗬嗬一笑,曹珮如接著道:“好了,不說這個,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因為剛剛得到消息,爆炸發生之後省裏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很正常,這麼嚴重的案子,高層當然重視。”
“不,一點都不正常,因為他們不是正常開會。”頓了頓,曹珮如似笑非笑的說道:“吊詭的是,幾個主要領導分頭開會,陳亮和徐天誌是一頭,齊名章和張豪英是另外一頭。而且他們還是秘密開會,互相之間誰都沒通知對方。”
“我明白了。”司鴻初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這場爆炸案,可能引發官場暗戰。”
“沒錯。”曹珮如點點頭:“陳亮的兒子不是你朋友嗎,我擔心你可能被卷進來。”
完全被曹珮如說對了,這邊她本人的電話剛放下,司鴻初就接到了陳友銀的電話。
“你在哪裏?”
司鴻初歎了一口氣:“剛從警局出來,你有事嗎?”
“你去警局幹什麼?”
“爆炸案,聽說了嗎,我很不幸的又被卷進來了。”
“你可夠倒黴的……”歎了一口氣,陳友銀說道:“我父親找你有事!
“陳省長?他找我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陳友銀無奈的搖搖頭:“他直接就問我,是不是認識你,然後讓我請你過來。”
司鴻初歎了一口氣:“好吧,我現在去。”
司鴻初跟陳友銀會合後,陳友銀把司鴻初請到家裏,帶去書房見到了陳亮。
陳亮陳友銀父子長得很像,陳亮大約五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非常熱情的給司鴻初看座:“歡迎歡迎,知道你是阿銀的朋友,早就應該請你來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