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航一拍額頭:“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原來是那個老鬼子。”
一看到石原浩露麵,而且毫無顧忌,顯然是有備而來。
司鴻初便知道大事不妙,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奪路而逃。
可是才一起身,司鴻初又苦笑著將屁股重新穩穩地放回椅子上。
就在司鴻初身後不足一米的地方,一夥彪形大漢一字排開,個個目露凶光,虎視耽耽望著司鴻初等人。
司鴻初強作鎮定,衝著石原浩喊了一聲:“真特麼有你的!”
“過獎了……”石原浩沒說話,那幫大漢裏為首那人嘿嘿冷笑一聲,對司鴻初緩緩說道:“石原先生讓我轉告你,這一次死定了,曹珮如趕不及再來救你。”
就在此刻,石原浩已經大步走了進來,輕蔑掃過司鴻初僵硬的麵孔,墨黑的瞳底深幽莫測,灑然輕笑道:“怎麼樣,司鴻初,沒想到吧,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麵的。”
“確實沒想到。”司鴻初抬眼望天,天藍、雲白、風輕,自己隻恨不能隨風而去。
“你太狂妄了。”石原浩圍著司鴻初,轉了好幾圈,麵孔不期然帶出了幾分輕狂的嘲意:“我猜測,曹珮如一定提醒過你,近期要注意安全!”
司鴻初無奈的點點頭:“沒錯。”
“可是你還是疏忽了。”石原浩哈哈一笑:“我再猜一下……你肯定以為我是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根本不敢來對付你!”
“也沒錯。”
“可我還是來了。”石原浩越說,表情越輕蔑:“雖然我石原浩落魄至如此地步,但收拾你一個司鴻初,還是不成問題的!”
魏安複和蛇哥還不清楚狀況,不敢亂開口,隻能靜靜在一旁看著。
事實上,他倆就算想做什麼,也是不可能,更沒機會。隻要稍微一動作,立刻就有人衝上來,把槍對準他倆。
至於周宇航和雷哲,則是緊張的盯著石原浩一夥,盤算著對策。
石原浩一攤雙手:“還有什麼要說的?”
司鴻初沉默不言,僵硬的身體卻漸漸放鬆下來,甚至迎著石原浩倨傲的麵容淡淡淺笑:“沒有了。”
“你倒是很淡定嗎。”
“我一向的處事原則,但凡事情壞到不能再壞,就不妨坦然承受。”聳聳肩膀,司鴻初又道:“如果情勢不能由我自己控製,至少風度上不能落了下乘。”
“我可以讓你帶著風度離開這個世界。”石原浩的眼眸危險的眯起,倏然浮現憤怒的赤炎。不過,這份憤怒隻是片刻,旋即被冷漠代替了去:“不過,這有個前提,那就是你要承受得住。”
“什麼意思?”
“我會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你。”石原浩一撇嘴:“原因很簡單,沒有你司鴻初,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司鴻初一時沒說話,時間在兩人的對視中流逝。
司鴻初的笑容愈見沉穩,石原浩的怒意卻越燃越烈。
石原浩本來還指望,司鴻初在徹底絕望的情況下,會向自己跪地求饒,這樣還能讓自己多少有些心理平衡。
沒想到的是,司鴻初卻依然這麼淡定,淡定得讓石原浩痛恨到了極點。
石原浩絕不會放過司鴻初,眸中怒芒驚閃,寒著聲道:“把他們全帶走!”
眼看著一幫大漢越走越近,周宇航和雷哲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蛇哥和魏安複也打算要反抗了。
司鴻初卻依然淡定,長長吐了一口氣:“讓我再說幾句話!”
“死到臨頭還哪來這麼多廢話!”
“你不敢聽?”
“我有什麼不敢?”石原浩一撇嘴:“說吧!”
“我想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閉嘴!”石原浩不耐煩地打斷了:“給你機會說話,不是讓你背誦古文!”
“我想說的是,這麼多的困苦之後,老天到底要降下什麼樣的大任給他!”頓了頓,司鴻初又道:“我還想說的是,根據墨菲定理,如果事情可能向最壞的方麵發展,那麼就一定會向最壞的方麵發展。上一次我們偶遇,我已經吃虧一次了,難道吃虧還不長記性?!”
石原浩嘲弄的一笑:“喲?你有什麼記性?”
司鴻初沒有再說話,與此同時,幾條黑影從房頂翩然落下,隨即數道銀光閃過。
石原浩的手下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個全都倒在了地上,而且全部是一招致命,被切斷了喉管。
這些手下就像被打開了水龍頭一樣噴湧著鮮血,很快把貴賓室弄得一片血腥。
石原浩傻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