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幹笑了一聲，感覺這事情就屬於越說越說不清楚的那種，對著陳良紹微微一笑：“先生乃蘇州名醫，活人無數，就算是鬼神都會對先生保持敬重之心，自然不忍心顯形恐嚇先生。”
白老鷹嘴唇微張，感覺劉三這拍馬屁的功夫簡直出神入化，巔峰造極了。
陳良紹幹笑一聲：“鬼神之說多沒有什麼證據，並非是我故意刁難先生。”
“說不上刁難……”劉三忽然心頭一動，他想到了早些年道人師父們和他說過的話，以術法殺人終究是少數，多數為有心人打著鬼神的幌子做不法之事。
眼前這意味蘇州名醫能有這般見底，算得上是一個智慧通達的人了。
“那對於兩口青銅棺槨詭異消失，先生怎麼看？”劉三饒有興致的問道。
“會不會是什麼人故意盜走，然後假借鬼神之名？”陳良紹道：“早些年我在鄉裏行醫的時候，來了一個外鄉人賣藥，他先是在人家水井中投下慢性毒藥，人飲用水以後不至於死，卻有頑疾；緊接著他又妙手回春，以靈丹妙藥活人，鄉裏奉為神醫。”
“之後，地方縣令病重，招他去為縣令看病，便露出了馬腳，縣令一番審問，這才知道這前因後果。”
白老鷹道：“我可是真真實實見過鬼的人，你說的騙子自古皆有，算不得什麼。”
陳良紹笑道：“就我個人而言，我自己就知道數十種能叫人致幻的藥物，蘇州數年前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富商買回家一副美人圖，商賈日日把玩美人圖，結果有一日日上三竿，商賈遲遲未曾起身。
下人倒他房中去尋他，隻看到自家主人已經氣絕身亡，兩位可知道那家主人如何死的？”
白老鷹怪笑道：“我素來辦案多起，你就給出這這點條件怎麼可能推算出來死者死因？”
“是我唐突了些。”陳良紹道：“查明情況以後，死者生前沒有任何人來過，仵作驗屍以後，發現這家主人泄身無計，子孫帶都是空的，唯獨有房間中懸掛著的美人圖勾魂攝魄，一時間都有的人都說是美人圖上的美人成妖精，吸走了這家主人的陽氣。”
劉三麵色微變，前幾天死掉的二十個士兵，幾乎是同樣的死法。
“那後來呢？”白老鷹好奇的問道。
陳良紹拱手一笑：“不才，那商賈與我同住一條街上，我到了那房間裏以後，就聞到了一股非常奇異的香味，兩位猜猜看，這香味是何種味道？”
“女人的體香？”劉三動容道。
陳良紹道：“是……可也不是！”
“願聞賜教。”劉三微微拱手。
陳良紹揮了一下手，示意兩人邊走邊說：“兩位都吃過四川一代的紅油火鍋嗎？”
“江浙一帶喜甜食，但我走南闖北，各處的菜係都吃過。”劉三咽了咽口水：“川蜀一帶的紅油火鍋味道極好。”
陳良紹也笑了：“那你覺得，是作料的原因，還是菜品本身的原因。”
“自然是作料的原因，紅油火鍋味道極佳，乃人間絕品。”劉三不假思索道。
陳良紹惡趣道：“那你知不知道，往紅油火鍋裏邊撒上一把樹葉子，你都能吃的滿嘴流油？”
“不至於吧！”劉三麵色古怪。
“這是真的。”白老鷹臉色難看：“我遇到過。”
“這就是了。”陳良紹繼續道：“所以這天下的味道，都是可以通過改變各種植物的成分配比出來的，比如……女人的體香！”
“這……怎麼可能？”劉三愕然。
陳良紹眼睛眨了眨：“你不信？那我再給你講一個發生在蘇州的事情，你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