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猶豫,吳相宜才慢吞吞地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個信封。
她將信封輕輕推到蕭青宇麵前,而後起身警醒地將辦公室的門反鎖。
“這??”蕭青宇手指著信封,一臉疑惑。
“師兄,你先打開看看吧。”吳相宜心思沉重道。
這是一封被重新漆了蠟的完整信封,好像從來沒被打開過,從來沒有人看過它似的,蕭青宇像是被吳相宜情緒感染了似的,神情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信封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啪”一聲,最先掉出來的是那支錄音筆。
“師兄,裏麵還有一封信呢。”見蕭青宇丟下了手裏的信封去拾撿那隻錄音筆,吳相宜立馬阻擾提醒他。
蕭青宇這才晃了晃信封,果然又從裏麵掉出一封信來。
“那封匿名信?”蕭青宇記得之前吳相宜剛出獄那會兒跟他大致提到過有那麼一封信。
吳相宜點點頭,“嗯。”
“那隻支錄音筆--”蕭青宇又問,且同時他已施展他一目十行的特異功能將匿名信從頭到尾瀏覽了一個遍。
吳相宜並不回答他的問題,也不說話。
她隻伸手將桌上的錄音筆撿起,將聲音開大最大,爾後輕輕地按下播放鍵。
頓時,賀以盛那低沉而磁性的男聲從錄音筆中流淌出來,一時間,回蕩在整個辦公室裏,也再一次撞擊著吳相宜的耳膜。
說實話,這樣的錄音,讓她多聽一遍都像是在削骨割肉,她甚至懷疑就這一次她會不會折壽。
“這、這是??”蕭青宇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其實,他對賀以盛的聲音並不十分熟悉,但奇怪的是他竟然能夠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對方的聲音。
吳相宜眉頭一皺,精致的無關早已糾結成團。
她深深吸一口氣,聲音沉沉道:“嗯,是他。”
蕭青宇心照不宣地點點頭,而後一言不發、心思沉重地將錄音完完整整、從頭到尾、一個字也不落地聽了一遍。
一段錄音播完,蕭青宇搶在重複播放之前按下了OFF鍵。
抬頭,目光觸及吳相宜那張似乎已經麻木到麵無表情的臉,那張臉仿佛颶風後的海洋波平浪靜,而底下卻潛伏著洶湧翻騰的力量,一觸即發那種。
蕭青宇心下愈加不安,果然他所料不假。
其實早在吳相宜要組建什麼核心小組的時候,早在吳相宜提拔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
哦不,應該說,早在吳相宜進入盛世集團那一刻開始,他就該預料到些什麼。
將錄音筆和那封匿名信重新裝進信封裏,蕭青宇耐著性子問:“相宜,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反正於他而言,不管吳相宜作何選擇,會有怎樣驚天動地的大行動,他都會一如既往地保她平安,護她周全。
吳相宜搖搖頭,將難題推向蕭青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所以我想聽聽師兄你的意見……”
聞言,蕭青宇沉吟片刻,沒有說話。
這時,吳相宜心裏又忍不住動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問衝蕭青宇笑說:“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這匿名信和錄音筆的來源,我不想僅憑這兩樣東西就武斷地給一個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