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將軍莫要自怨,這天下正需要將軍!”
年輕帝王的話在三杯之後響起,這裏麵可能夾雜著某種交易,這是我的猜測,雖然可能有點神經大條,但必要的警惕,才能保證活的更加長久。
“若世人皆如將軍,則天下之福也!”李文又一次開口,但其中是否有著暗諷,隻有彼此知道。
“這杯酒,李文敬將軍!”李文舉起酒杯,遙遙一探。李希見狀,也是再次舉起酒杯,遙遙一探。
二人虛中相碰,抬頭一飲而盡,這般舉動倒是讓年輕的帝王有些尷尬。
這裏麵隱約有些越權了,但是李文卻這樣做了,我自然不會認為他是腦子不好使了,而更可能是有所為。
不過即使如此,也沒有人對李文的做法說上一個不字,顯然在心裏麵還是有著許多顧忌的。
一場簡單的試探,便已經大致得知了朝臣的想法,而這隻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始。
在所有人都坐好之後,李文依舊站在那裏,“前有將軍禦敵,我們自當解決好後備的問題!可還有朝臣,在其中作亂!臣以為,當處以極刑!”
他對著年輕帝王躬身一禮,像是在請求,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做了。而他,也隻是在得到一個名義上的授權。
年輕帝王沒有做出任何抗拒,事實上,他的抗拒在很多時候也是無用的。
“皇兄此言甚好,朕以為也當處理下部分大臣了!”
年輕帝王笑了,他笑的有些開心,不過我清楚這張麵具之下的獠牙,絲毫不會因為沒有權力而喪失掉鋒利。
這次的氣氛有點不對,我僅有的右手悄悄摸上了劍柄,站立的姿勢也有了一點細微的改變,以便於麵對將要發生的意外。
不過李文依舊淡定,他彎下身子準備去拿那本準備好的奏折,但桌子上根本沒有奏折。
“南都王李文,多次擾亂朝政,越位擅權,藐視皇威,朕顧忌兄弟情義,奈何天理不容!故於今日,賜死!”
尖細的聲音在朝堂之上回蕩,久久無法散去。這是長久忍耐之後有蓄謀的行動,也是對利益的一種維護。
不過作為被宣判者,他依舊表現的非常淡定,甚至他在笑。
他看著身前的那兩名金甲武士,看著他們捧著那被毒酒和那柄長劍,笑的很開心。
“這張詔書,是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寫好的吧!”他的手慢慢摸上杯子,用手指輕輕摩擦著。
“皇兄,這不重要了!”年輕的帝王有些懶洋洋的,這是極度放鬆之後才有的。
不過也難怪,畢竟此刻朝堂上已經站滿了金甲武士,他們手中的長劍正在泛著寒光。
這是必死的局麵,或許是因為這樣,年輕的帝王才能夠放心的給李文自刎的死法。
“那什麼是重要的!”李文的手離開了杯子,慢慢爬上了那柄劍的劍鞘,他的聲音有點低沉,有點風雨欲來的感覺。
“重要的是,你該死了!”年輕的帝王麵目有些猙獰,他等待的太久了!也被這個向來比自己強的哥哥壓抑的太久了!
權力就在眼前,隻要這個人死掉,他的軍隊和財產都將被收回,年輕的帝王也才能夠真正的掌握屬於自己的權力。
在這亂世之中,掌握權力,才真正的掌握了一切!
“你知道你為什麼能坐上皇位嗎?”李文的手指在劍鞘上來回滑動,慢慢的逼近了劍柄。
“那是因為…”年輕的帝王想要說些什麼,但質問是一個接著一個來的!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得到那柄木劍嗎?”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做這一切嗎?”
“鏘…”一道寒光閃爍,一柄長劍出鞘,一場大亂將至!
李文手中的長劍遙遙指著年輕的帝王,不僅僅是質問著他,也在質問著自己。
“請你,去死!”年輕的帝王盯著那雙憤怒的眼睛,又一次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還愣著做些什麼!速速將賊子斬於殿上!”他朝著殿中的金甲武士吼著,絲毫不吝嗇他的醜態。
但是,沒有人動!沒有一個人動!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選擇了靜止或沉默。
此刻整個大殿都成為了年輕帝王的舞台,這是他一個人的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