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屍檢的時候我也想過,凶手的心理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凶手咬遍死者的全身,卻沒有留下破壞性傷口,隻有力度適中的輕咬,他並沒有想直接殺死被害人。”阿明頓了頓,繼續說,“就連用水殺人,也可能在凶手預料之外。”
蕭讓說,“凶手像丟垃圾一樣的拋屍手段,還有那些簡陋的分屍手法,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凶手其實隻是想折磨被害人,然後因為意外導致了張小婉的死,情急之下用斧頭草草分屍。”
“凶手對張小婉,肯定抱有一種複雜的感情。”
可能是憎恨,也可能是難過。
明媚的陽光從教室的窗子照進來,灑在了一個空位上,那是張小婉的座位。學生低著頭,有的看書,有的打瞌睡,粉筆頭在黑板上擦擦的響,有人望著那個空位,久久不能回過神。
鈴聲準時的響起,老師咳了咳,說了聲還沒下課,學生們頓時哀嚎一片。
教室的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是銘朗,他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空出的位置。對張小婉失蹤前的行蹤,還是得從學校查起。
從學生口中了解到,張小婉失蹤前一直和一個叫朱梅的女生一起回家的,她們是很要好的閨蜜,平時誰放學就先等著對方。
朱梅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子,她紮著雙馬尾,原本明亮的眼睛不知為何有著一種壓抑。銘朗不想給她太大壓力,盡量小心的問,“你和張小婉關係很好吧?”
朱梅點點頭,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坐姿。
“五天前,也就是十一月三號,那天放學你有和她一起回家嗎?”
朱梅稍微抬頭看了看銘朗,說,“那天她留下來做值日,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來,一直到很晚我才回家……”
“最後和她在一起的人你見過嗎?”
朱梅有些猶豫,她似乎在回憶,回憶那天發生的點點滴滴。
“那天放學,和她一起的是南星,還有林玲,他們三個是一起留做值日的。”朱梅一直低著頭,她好像很害怕。
在接下來的詢問中,銘朗了解到最後和張小婉在一起的是南星,南星是一個很瘦的少年,對於張小婉的離開他好像很是傷心。在南星的敘述中,那天做完值日南星和張小婉一起待在教室裏,兩人分開的時間是在傍晚五點左右,張小婉那個時候一個人離開了學校。
“是你要求她留下來的?”銘朗看著他。
“是……是的。”南星回答,“我應該陪她一起走的。”
“她離開前看見過有什麼人跟著她嗎?”
“沒有,她說朱梅應該已經等她很久了,於是就急急忙忙走了。”南星說著底下了頭,“如果那天我沒有說……”
銘朗看著南星,從他的表現來看並沒有說謊的樣子。
張小婉失蹤前最後接觸的人是南星,銘朗沒有開車回警局,他按照張小婉每天回家的路線,一步一步的走著。
從學校出來,是小賣部,從小賣部一旁的小巷過去就是十字路口,穿過十字路口往左是一條筆直的街道,街道的盡頭就是張小婉家。排除張小婉自己改變路線的可能,小賣部一旁的小巷是最隱蔽的一個地點。小巷是每個學生上學的必經之路,因為從十字路口過來比較遠,學生都習慣從這裏到學校的正門。張小婉離開學校的時間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這裏作為襲擊地點再合適不過。
銘朗在小巷走了很多個來回,他感覺這個地方意外的熟悉。那個拋屍的超市後門,也是這樣的布局,兩旁的高牆,僻靜的小道。模擬凶手的心理,這種地方能給她安全感,他似乎整天就躲在這高牆裏麵,窺視著來來往往的一切。
教室裏的空位依舊,南星看著,看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