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不曾一次注視著你遠去的背影,隔著噴泉,望眼欲穿。
我想喊你的名字,我想用不怎麼晴朗的天氣和你搭話,總是幻想著下一秒的你會突然轉身,突然的往這個方向看。
我會捧著最好看的鮮花,在那裏等你。
在秋葉市的一家飯館裏,很多不同身份的人在這裏吃飯,他們中間有公司白領,有企業經理,還有工地的工人,警察,法醫。
餐桌上的菜已經吃了差不多一半,銘朗倒了一杯白酒,正準備喝,卻發現少了個人。
“阿明,蕭讓呢?”銘朗說,“不會這點酒就不行了吧?”
阿明喝了一口茶,他指了指門口說,“結賬去了。”
銘朗拿著酒杯,微微的晃著,他喜歡借著酒味回想一些事情,美好的也好,肮髒的也好。
門被拉開,暖氣一下就從裏麵溜走了一大片,蕭讓拿著盛滿酒的酒瓶說,“天氣越來越冷了,聽說明天會下雪。”
“下雪?”銘朗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雪總能讓人聯想到美這個詞。
秋天就快要過去,秋葉也落下了最後幾片葉子,它們趴在地上,被人踩進土裏,等待著雪花特地來聆聽它們的故事。
一個悲傷的故事。
秋葉市某個地下停車場,一輛車車廂內的燈孤獨的亮著,偌大的停車場裏浮現出一種螢火蟲一樣的光亮。車廂的駕駛座裏坐著一個人,他的領帶搭在方向盤的一側,他歪著身子坐在上麵,他的頭發有些淩亂,但看得出來他特意打理過。整齊的西裝,裏麵的白色馬甲透著一股血腥味,順著他的手臂淌到座椅上。一旁副駕駛座上的手機一震動著,白色的熒光照著他低沉的頭,手機一點點從座位上下滑,下滑,掉到地上。
無人接聽。
皇冠夜總會發生一起命案,有人死在了地下停車場的車裏,據說死的是當地有名的豪門之子。在夜總會門口,許多警察正在封鎖停車場,停車場分內外兩部分,內停車場在地下,死者的屍體就是在裏麵發現的。
“就是這兒了。”夜總會的經理帶著專案組來到了一輛嶄新的黑色跑車前。
啊明隔著車子的擋風玻璃看到座位上坐著一個穿著深黑色西裝的男人,低著頭,雙手自然下垂擺在大腿的兩側。
啊明試著去開車門,發現車門是鎖死的。
“經理,屍體是誰發現的?”銘朗問。
在經理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人,她已經泣不成聲,原本化著妝的臉顯得十分憔悴。她用十分顫抖的語氣回答,“是我,我是餘強的未婚妻,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她說到這裏忍不住開始落淚。
“餘強是威海集團董事長的兒子,我估計老爺子要是聽到這個消息會直接崩潰吧?”蕭讓在一旁對銘朗說道。
“昨天晚上我打他電話他一直沒接,因為已經很晚了,我就來這裏接他,我以為他喝醉了。”
“有見到什麼人嗎?”銘郎問。
她搖搖頭,說,“他是和他幾個朋友一起去的,我來的時候快四點了,他的朋友都先走了,停車場裏隻有他裏麵的車燈亮著,到底是誰會這樣做……”
銘朗拉了拉車門,問啊明,“怎麼樣?”
“車子是被鎖住的,要想驗屍得先想辦法進去。”啊明說,“現場有找到車鑰匙嗎?”
“沒有,估計被凶手帶走了。”鬆青回答。
“先敲玻璃,從裏麵打開車保險。”蕭讓說。
鬆青拿出錘子,站在車子後車窗旁,調整好角度,用力的一砸。連續四五下的捶打後,車窗整個碎開掉了下來。打開保險後,車裏的屍體呈現在眾人麵前,啊明注意到屍體的頸部有一條暗紫色的勒痕,屍體嘴唇呈現暗黑色,胸口處有一大灘血跡。
啊明打開屍體的外衣,發現胸口的血一直流到車子的底座上,馬甲破了一個大洞,在心房的位置,是一個深黑色的窟窿。
車子裏散發出一股血腥味,啊明看著胸口的窟窿,把目光上移,看到屍體的嘴裏好像咬著什麼東西。啊明小心翼翼的托住屍體的下巴,當啊明扳開屍體的嘴巴,一顆暗紅色的肉團混著血傾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