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公寓被月色籠罩,無數雪花蓋在屋頂,一點一點堆積成山。這種複合型的獨立公寓群座落在秋葉市商業區,臨江望岸。
向公寓高處望去,有一處落地窗的窗戶打開著,窗簾被風帶到窗外的高空中起舞,雪花飄進屋子裏,淩亂的床單上灑滿了鮮血,一路蔓延至窗台。
房間的門敞開著,有人剛走不久,他穿著灰色的衛衣提著一個黑色袋子,他站在電梯裏擦拭著身上被染的血跡,電梯門緩緩合上,監控定格在這一刻。
專案組所有人都沉默著,監控時間顯示的是晚上三點十分,凶手穿著和上次一樣的服裝來到陳懷榮居住的地方,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用到包裏的東西,陳懷榮失足從十九樓落下,當場死亡。
公寓監控捕捉到了凶手從電梯裏出來到回去的全過程,雖然當時環境非常黑暗,但還是看的到凶手戴著口罩和手套,他甚至隨身帶著一條毛巾。
“從餘強現場的調查來看凶手刻意清理過作案痕跡,從凶手隨身攜帶清理工具這一點可以確定凶手確實早有預謀,餘強和陳懷榮都曾經有過交集,他們之間肯定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才導致被凶手謀殺。”銘郎說,“我們在陳懷榮屍體的頸部也發現了類似的勒痕,但是凶手並沒有將他勒死,從現場看臥室裏曾有過激烈搏鬥的痕跡,陳懷榮腹部中刀以後退到窗邊想呼救,然而因為意外墜樓身亡。”
“凶手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處理那些痕跡,而且監控上看到凶手擦拭血跡的時候先把包放在地上,是用提包那隻手擦的,很有可能在於陳懷榮的搏鬥中他的另一隻手受傷了,以至於沒有辦法一邊提包一邊擦掉血跡,更不可能去處理現場的痕跡。”
啊明說,“在陳懷榮的現場我們提取到了第二個人的,那是凶手在搏鬥中留下的,用查找的結果顯示凶手並不是之前有過前科的犯人。陳懷榮腹部的創口和餘強的創口使用的利器是一樣的,都是花園剪刺入造成的創傷,凶手使用的凶器非常特別,一般人是做不到用這種剪刀打開一個人的胸腔的,凶手之前一定有過盆栽裁剪之類的技巧。”
銘郎說,“凶器的調查交給我們,和死者有過交集的那幾個人就拜托給蕭讓,我已經通知他們立刻過來,這個案子得迅速解決,不然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警局大門外停著兩輛亮色的跑車,錢滿軍和馬德全坐在蕭讓對麵,蕭讓讓鬆青把餘強和陳懷榮的案件調查遞給兩人。
“我想,凶手不可能是隨機殺人,你們覺得呢?”蕭讓問。
兩人的臉色顯然非常難看,錢滿軍放下調查文件,他低頭思慮良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一旁的馬德全不時的看向錢滿軍,似乎在等待他先開口。
“凶手殺死他們兩個卻沒有拿走他們的任何錢財物品,凶手不是為了錢財殺人。”蕭讓說,“在他們兩人中,或者你們幾個人中間,有什麼秘密?”
“我不清楚……”錢滿軍說,“啊強和啊榮,他們的事我們了解的都告訴你們了,他們都死了……他們一定是得罪什麼人了!”
蕭讓歎了口氣,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心髒的照片。
“之前沒告訴你們,餘強死的時候,他的心髒被凶手挖出塞到了他的嘴裏,一般尋仇不會這樣變態吧?”
兩人看了照片,馬德全已經滿頭大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一下子暈了過去。
“他有心髒病!”錢滿軍喊道,“快叫醫生!”
馬德全被緊急送到了醫院搶救,在救護車上,錢滿軍問蕭讓,“啊強真的被人用剪刀掏出了心髒?”
“之前陳懷榮公寓的監控裏拍到凶手提著一個黑色的包,想必那就是他的工具,用來開胸的工具。”蕭讓看著錢滿軍,說,“如果不想被開膛破肚,就最好配合一下我們的問題,看得出來凶手是有備而來的。”
“警官,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我根本不知道那個瘋子為什麼要殺死阿強和阿榮!我真的無法接受……”
錢滿軍說完,歎了口氣,在把馬德全送到醫院後,他提議要先回公寓。
蕭讓留在醫院,他想讓鬆青跟著錢滿軍卻被錢滿軍拒絕了,他讓錢滿軍仔細考慮清楚再聯係局裏,在這期間會有人在錢滿軍的住所周圍蹲點。
回到公寓樓下,錢滿軍坐在車裏,他猶豫了很久撥通了一個電話,是餘強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