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麼?灰衣人從一旁的樹種側著身看向路邊那輛車,安若冰依舊站在車門前在找著什麼,她環顧四周,朝圍牆旁的樹叢中看去,灰衣人朝裏麵收了收身子,確定她沒有發現自己。
安若冰在找尋無果以後上了車,車子啟動以後便直接開出了這條街,安若冰走後灰衣人才從樹後麵慢慢走出來,他站在剛才安若冰站著的地方,車子已經走遠,他回頭看向西川大學醫學院的八層,那裏有一個房間的燈還亮著。
灰衣人盯著那個房間看了很久,一輛車從遠處開來,他早已悄然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
西川警局安若冰辦公室裏,小楠將文淼淼大學裏收集到的信息放在安若冰身邊,安若冰捧著一個白色的茶杯,好像盯著什麼在看。
“安姐?”小楠朝安若冰眼前揮了揮手。
“怎麼了?”安若冰仿佛回過神來。
“你怎麼神不在焉的?是不是因為最近這個案子的調查工作太累了?”
安若冰想說些什麼,那個灰衣人出現的場景讓安若冰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那個時候嚴季的催眠治療緩和了這種緊張的情緒,現在卻又變成了那時焦躁不安的精神狀態。那個灰衣人明明就出現過,可是安若冰怎麼也找不到他,唯一感受到的隻有他那最暗處投來的凝視,就好像以前毒窩裏的那些監視者,安若冰不知道那個灰衣人是否存在,還是因為自己被那種目光留下了陰影,才導致了這種亦真亦假的錯覺。
安若冰接過小楠的文件,在翻看了一遍以後卻沒有找到有關文淼淼所受處分的資料。
“這上麵是文淼淼大學期間所在的班級人員信息,文淼淼的處分早就被撤銷了,這件事得去一趟文淼淼之前就讀的學校找校方了解情況了。”小楠解釋道。
安若冰聽後準備立刻去文淼淼的學校調查,小楠因為放心不下安若冰一個人,於是兩人一起來到了學校,通過之前的調查小楠聯係到了文淼淼班級的班主任,兩人在學校裏見到了班主任曹老師。
安若冰說,“文淼淼是去年剛畢業的,您應該還有印象吧?”
曹老師說,“當然記得了,你們是來找她的麼?”
小楠說,“文淼淼之前在學校裏是不是受到過處分?能詳細告訴我們麼?”
曹老師回憶道,“我記得是在兩年前,他們上大二的那段時間,那天是晚上,有學生告訴我文淼淼被警察帶走了,聽說是因為用刀把另一個女孩腳弄傷了,好像還傷得不輕,後來才知道那個女孩因為這件事腳留下了後遺症,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曹老師說到這裏連連歎氣,安若冰接著問道,“您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文淼淼才去傷害那個女孩的?”
曹老師搖搖頭,說,“後來的事都是警察和雙方家屬協商解決的,原因隻有當事人才明白吧,不過我倒是知道另一個女孩叫小墨,你們可以去找她。”
曹老師給了兩人小墨的聯係方式,兩人了解到小墨之前是學醫護專業的,畢業以後在西川大學附屬醫院工作,當天小墨並不在醫院,從電話裏了解到她前不久因為身體不適在家中休息。
小墨家是一個和別人合租的學生公寓,離醫院比較遠,兩人花了不少時間才來到小墨家中,安若冰按響了門鈴,裏麵傳來了拖鞋一點一點靠近的聲音,小墨開了門,她有些費力的走到鞋櫃旁,一隻手撐著牆打開了櫃門從裏麵拿出了兩雙新的拖鞋。
在鞋櫃門關上前安若冰看到鞋櫃裏有一雙男士皮鞋,看起來很新,像是特意保養過。
在兩人走進公寓後小墨說道,“勞煩你們親自上門,你們在電話裏說的,都是真的嗎?”
安若冰說,“所以我們才需要向你了解那時的情況,文淼淼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對你這麼做?”
“那天我從圖書館出來,在走到學校公園的時候她忽然就拿著刀衝出來,我很害怕想跑走,但是撞到了花壇摔倒了,然後她就紮傷了我的左腿。”小墨說著,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腿上的傷,顯然那時文淼淼對她做的事不僅是肉體上的傷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傷難以痊愈。
小楠試著問道,“會不會是因為你之前和她有過節,她想報複你?”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小墨的聲音很輕,“如果她恨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墨說完後呼吸有些急促,她找到桌子上的一罐藥,挑了幾片就吞下去,安若冰看了一眼那些桌上的藥,那些藥安若冰也有。
“小墨,你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先不打擾了,如果想到什麼就聯係我們。”小楠安慰著小墨說道。
臨走前,安若冰看了一下合租房裏麵的物品,除了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以外其他東西少的可憐,安若冰留下聯係方式以後就和小楠一道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楠說道,“這個小墨真讓人心疼啊,本來好好的變成現在這樣,換做是誰都不可能那麼快振作起來的吧。”
安若冰開著車,她回憶起之前調查文淼淼的種種,說道,“文淼淼不可能沒有理由去襲擊一個不認識的人,她是一個比誰都爭強好勝的人,那個小墨一定有什麼原因讓她嫉妒了,而且那個嫉妒的程度足以讓文淼淼做出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