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七章 血月風花(1 / 3)

四方閣中一如既往的忙碌,八個參史和原來一樣轉來轉去,裴寒衣依舊和原來一般靠在窗子上懶洋洋曬太陽,裴筱羽依舊和原來一樣在桌子後麵看著一張又一張的消息。

賀逍死了,賀遠不可能作為裴家的選擇,這個人不行,新的王到底選誰,裴筱羽還在一群人之中艱難抉擇,南方姬家又在借著這個機會在宛州擴張,方方麵麵大大小小的事情讓她轉個不停。

好不容易放完了一堆,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白悠悄悄走道她身側,小聲說:“少令,寒令怎麼還和原來一樣啊?”

裴筱羽有點詫異,問道:“他還能變的不一樣啊?”

“前一段時間你們不是談過了嗎?”白悠帶著壞笑說道。

“哦,他也沒有多少用處,這樣很正常。”裴筱羽睜開眼看了那邊的裴寒一眼,很是認真的說道。

白悠立刻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連忙跑到了一邊,看著她好像和秦琴說了幾句,兩個人一起捂著嘴笑起來。

裴筱羽聳聳肩,調整了一下姿勢又閉上了眼睛。

本來就是啊,裴寒衣現在的確做不了什麼事情,他對家族中的派係什麼的不了解,也不是很清楚家族各各方麵的主事,更何況……他傷還沒有好。

過了一會,參史們出去了幾個之後,裴寒衣卻起身來到了裴筱羽桌子前,拿起一份卷宗隨意的翻看,接著按照原樣放好。

“喂,你傷好了沒有?”裴筱羽斜著眼睛問道。

“應該吧。”裴寒衣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目光在桌子上找來找去:“我那個瓷杯呢?”

裴筱羽伸出白淨的手,在她自己的杯子上“叮”彈了一下,說到:“扔了,你還打算把那個杯子帶到汝南不成?”

“哦……”裴寒衣似乎有些不高興,他是一個念舊的人,如果那個杯子能一直不壞他或許可以用到自己老死。

裴筱羽見狀,從下麵的抽屜裏拿出那個杯子放到他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打算讓我說些什麼?”

裴寒衣拿過那個杯子,往裏麵注入半杯水,他被看穿了,看著裴筱羽現在的樣子,他笑著對裴筱羽說道:“原來是要的,看著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

看來裴筱羽已經完全放下賀逍那件事情了,最少在做事時不會受到影響,那麼九湈的裴羽回來了,她和裴家一樣,將所謀比必取。

裴寒衣端著那半杯水要離開的時候,裴筱羽忽然對他說了句話:“你知道汝南之事什麼最重要嗎?”

裴寒衣轉回去低下頭。

“不要你能把姬涅怎麼樣,你隻要穩住那裏的局勢就好,等我騰出手來,姬家萬事皆休!”

裴寒衣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裴筱羽端起自己的杯子,輕輕咬住杯沿,還沒有含含糊糊的說出那句話,裴寒衣就搶先說了出來:“傷好了就早去汝南,我知道,那一箭沒有射中姬涅,我明天就動身,你也管好自己啊。”

“嗯。”牙在杯沿上發出來的聲音。

幾個月前兩人還守著自己的底線死不鬆口,現在兩個人都做出了妥協,這種事情就是所謂的智者所為,可惜兩人都因此發生了改變。裴寒衣記得當時他不願意就是因為不想變成這樣,裴筱羽呢?女人是最好猜也是最難猜的……

就如同現在的陳韻寒,就讓陳若斯捉摸不透。

一臉起床氣的她就站在陳若斯門口,當陳若斯打開門的之後被下了一跳,出乎意料的是,看起來要發作的她很是平靜的問陳若斯:

“您要我做些什麼?”

陳若斯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把自己的思維捋順,才苦笑著告訴她:“我現在被限製在這一片,那有什麼事情。”

“那些灰袍之中還是有些不錯的,你不是要找齊你的參史嗎?”

陳若斯眼角上翹了少許,他不是很信任這個女人,張口用了一個抄陳家最常見的推辭:

“他們都太年輕了,沒有多少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