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眯起眼睛,望著窗外,一縷陽光斜打在他那道醜陋的刀疤上,黑中泛紅,看上去高深莫測。
王喆忽然心裏就沒底了。
唐僧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才取得真經,看來,他要比唐僧經曆的還多。影視圈的人表麵隨和、光鮮,私底下個個是怪脾氣,說好聽了是性情中人,說難聽了就是一群神經病,尤其是這些有資曆的,凡事都是隨心隨性,一個不高興了,別墅或學藝,連麵都讓你見不著,要搞定他們,不是光靠說說的
這一個月來,他靠著自己的小聰明,過關斬將,順利地拜了幾個老師,得到了幾個明星大腕的親傳,可沒見哪個人讓麥嘉都這麼犯難。
非常人才能成非常事,既然不確定對方的招數,索性不想那麼多,以最自然,最本真的心態去麵對,成就成,不成也沒什麼丟人的,自己一個晚輩,怕什麼。
“叮咚”一聲,門鈴響過,一個帶著發卷,敷著綠色麵膜,身穿白色真絲睡袍的女人打開了房門。王喆還沒說話,女人已經大大大方方地把他讓了進來,這倒出人意料。
王喆心裏一陣狂喜,看來何夢璿並非如傳言的那樣難以接近。
房子很大,也很新,屋裏飄蕩著淡淡的地毯黏膠和油漆的氣味,客廳裏的擺設很舒適,也很溫馨,有樣式新穎的吧台和咖啡桌,乳白色的沙發有十來米長,滿滿地圍了一圈,茶幾上擺了十幾張何夢璿和一個女孩兒的合照:在沙灘上擺姿勢,騎馬,在電影院門口買東西,在商場購物,在公園裏散步。
所以的照片隻傳遞出一個信息:家庭和睦,母女情深。
“是張醫生讓你來的嗎?”
王喆四處打量的檔口,女主人已經撕下麵膜,睡衣也換成了色彩豔麗的家居,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抽著一種很嗆鼻子的煙卷。
王喆皺了皺眉,看來人家是認錯人才讓他進來的,不過,這些已經不太重要了,他心裏想的是,為什麼嫣然隻出現在照片上?
“不是,其實,我是。。。。。。”
他想先把自己的身份解釋清楚。
“不是什麼?不是張醫生讓你來的?”
女人一怔,掐滅了煙卷,從沙發上站起來,橫眉立目地看著王喆,好像被侵犯了一樣。
“那你為什麼不說?”
她皺皺眉,厲聲問,然後毫不猶豫地去開門,大有逐客之意。
王喆想,我不說,你也沒問呀!
不過,眼下肯定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首先自己不能從這間屋子被趕出去。
“是。。。。。。是紀奶奶讓我來的!”
他把麥嘉和夏允石的名字都咽回去,臨時換成了紀奶奶。
女人又是一怔。
“她讓你來的,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您忘了?您給紀奶奶留過地址和電話。”
女人歪著頭想了想,大概確定自己確實留過電話,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你是什麼人,怎麼認識老太太的?”
“我。。。。。。”
“啊——!”
王喆剛要解釋,一個尖利,淒慘的叫聲從臥室方向傳出來,兩人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