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來,伏在男人旁邊的櫃台上。
“不客氣,我幹了,您隨意。”
“味道如何?這裏的啤酒是德國進口的,口味正宗。”
他對她舉了舉空杯。
“恩,很好喝,再來一杯。”
她喝掉剩下的啤酒,把空杯子遞給酒保,酒保很快又把杯子斟滿。男人眼疾手快地幫她接過杯子,在自己手裏把玩了一會兒,才遞給她。她接過來一口又喝了大半。他阻攔一下,卻是鼓勵的語氣:
“謔!喝慢點,美女,這裏有的是酒,今管夠!”
她衝他嫣然一笑,一滴酒從嘴角流了下來。
“太好了,酒可是好東西!”
兩男兩女從他們背後走進來,男人一左一右把兩個女孩兒夾在中間,其中一個把嘴巴附到身邊的女孩耳邊了句什麼,女孩兒捏起拳頭狠狠打了他一下,男人裝出害怕的樣子抱住頭,接著又放肆地大笑起來。
音樂聲響起,樂隊像最後一次在人間演出一樣,開始了驚動地的彈唱。兩男兩女打著橫融進舞池。
周欣耳膜受到刺激,皺了皺眉,把酒杯放下。
“太吵了,是吧?不要緊,再喝幾杯就會好的。”
身邊的男人又遞過來一杯酒。她猶豫了一下,橫下心一飲而盡。男人很作態地鼓了鼓掌。
“漂亮!再來!”
邊著,邊把身子向她靠了靠,同時向酒整理保使個眼色,“啪”一聲在吧台上放下幾張鈔票,又接過一杯酒。
已經記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杯,眼前的人影燈光逐漸模糊起來,她努力地瞪大眼睛,酒吧的景色卻變得更加飄忽不定,她隻能看清身邊的男人。他相貌平常,一張臉長而板平,顴骨很高,眼睛細,卻透出冷冷的光,胳膊上刺著青色的非龍非蛇的圖案,皮膚繃得很緊,肌肉壯碩。
“今能認識你很高興,漂亮又有身價的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一個人來酒吧,是太寂寞了吧?”
他獻著殷勤,身子又向她靠了靠,幾乎要碰著她的肩膀了。她聞到了他身上難聞的汗腥味。
她討厭這個男人!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畢竟是個男人。除了王喆以外,她甚至沒有和其他年輕的異性接觸過,而這個兩次答應娶她的男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
她又從他手中接過酒杯,感覺他的手指在自己手上蹭了一下,她強忍住不適,對他展顏一笑。
“謝謝你,太晚了,喝完這杯我要回去了。”
“不會吧!才剛剛開始!”
他調情的耐心已經用完,左手很隨便地撫上她的長。
“拿開!”她驚醒過來,猛地撥開落在頭上的那隻手,感到不出的惡心,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怎麼和這麼肮髒的男人在一起呆了這麼久。
“不是吧妹妹!翻臉就翻臉?走,哥哥帶你去跳舞。”
他緊緊拉著她的手腕從密集的人群中間穿過去和另一對男女一齊擠入了人頭攢動的舞場,她一路盡量往後拖著自己的身子,用力地甩著他的胳膊,卻怎麼都甩不掉,他拖著她就像拖著阿貓阿狗一樣輕鬆自如地在人群中轉來轉去。舞池中眾多男女摩肩接踵的碰撞讓她的頭腦越來越清醒,她看著周圍怪異的群魔亂舞,聞著酒水和汗水融合在一起散出來的萎靡氣息,從心底升騰起從來沒有過的絕望和墮落。
她深吸一口氣,把全身的力氣彙聚到手臂上,猛地把身邊的男人推開。地麵很滑,男人沒防備,打著轉倒在一個閉著眼睛高舉雙臂不停搖動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