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到了酒吧,一把推開酒保,用眼掃視了一下又唱又跳的人群,馬上確定周欣和可笑不在這裏。他想起剛剛進來的時候有一扇門裏麵好像有聲音,於是迅地返回那裏,一看,是女洗手間,稍一猶豫,就聽到了可笑的哭喊聲。
“哥!哥!嫂子在裏麵……”
王喆把嗓子已經沙啞的可笑拉到一邊,後退幾步,屏息凝氣,猛跑幾步,借助慣性和身體的重量,“嘭”一聲把門撞開。衣衫淩亂的周欣聽到動靜,把臉轉向他,眼神木然,一點表情都沒有。一個壯碩的男人正在忙亂地提上自己的褲子,在覺第三者的一瞬間,他停下動作,慢慢地轉過頭,一雙紅眼睛像野獸般冰冷。
沒等他回過神來,王喆一個箭步竄上去揪住了他的頭,用雙手和全部的體重將男人的頭向貼著瓷磚的牆壁撞擊,男人慘叫一聲很快又彈了回來,王喆反應無比迅,在他彈回來的瞬間即刻抓住他的領子再向前猛撞,每一次打擊都找一個最佳位置把全部的力量送出去。憤怒和悔恨像一團火焰在他胸中燃燒,溫馴的羔羊也會變成下山猛虎,而王喆完全變成了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力量比平時不知要大出多少倍,把男人的頭當成皮球,不停地向牆上撞擊,撞擊,再撞擊……
“哥!別打了!別打了!”
可笑抱住周欣,半扶半抱地把她拉到外麵,卻無法去阻止王喆。當那個柔軟無力的軀體終於臉朝前從牆壁上慢慢滑落,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用頭顱在貼著潔白瓷磚的牆上劃下一道血線,王喆才一腳把他踢出來,身上臉上都沾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哥,你看看嫂子……”
周欣仍然一聲不吭,好像完全失去知覺一般,躺在可笑的懷裏一動不動。王喆看了她一眼,突然喉頭硬,有溫熱的東西從眼眶不停地流下來。他把癱軟在地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軟體動物提起來,又一個轉身,朝著牆壁猛甩過去,然後一腳踏在他的身上,照著男人的大腿之間一陣猛踢。地上的人痛苦到連哀號都不能出的時候,可笑拉住王喆又要揮下去的拳頭。
“哥,別打了,要出人命的!”
王喆筋疲力盡地跪倒在地上,雙臂抱住周欣直挺挺的身體,他把她攬到胸前,撫著她的後背,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以熄滅胸腔內仍在熊熊燃燒的怒火。他在她耳邊輕輕叫著:
“欣,欣!我們回家!”
她仍然麵無表情,他把她摟得更緊,她由於恐懼和絕望而劇烈顫抖的身體讓他的怒火再一次燃燒起來。
他又把她交給可笑,氣息咻咻地走向蜷縮在地上不斷蠕動著的軀體,蹲下去,扒開他的衣領。男人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銀質項圈,王喆一愣,猛地把項圈揪下來,揣到懷裏,然後照著男人的手腕死命踏上去,男人一聲慘叫,“咯蹦”一聲,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王喆咬著牙把他的嘴掰開,一拳把牙齒打掉三分之一,拎起廁所裏的硬毛刷,杵到他張開的嘴巴裏,男人被嗆得一陣猛咳。他努力睜開眼睛,死死地盯了對手一眼,這個人的狠辣和精明將讓他終身難忘。就算被打得動彈不得,他心裏依然清楚,在這場毫無還手之力的打鬥中,自己已經丟了半條性命。然而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如果嘴巴被撐開,就算因鼻內出血或凝固會把鼻孔堵住,嘴裏卻強迫性地依然能夠呼吸,就算完全殘廢也不至於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