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給自己辯解,想證明你的確不是草包,的的確確是一個智多星。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可以用言辭來反駁我,可以用言語來辱罵我,說我不分輕重、不諳事實,不知道尊重別人……沒錯,你可有反駁,可以用說話來證明你自己。可是事實上呢,事實上你做了些什麼,你在實際中都做了些什麼?”
麵對東明的指責,劉文彩也愣了,他不知道東明指的是什麼,因為他的確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自從咱們接觸開始,你可曾注意其他人說話時的態度,說話時的表情,可曾注意每次你都是在打斷別人的說話麼?你是否想過,你有幾次是在幫助別人拿東西,什麼時候你的行李是你自己提的?你是否想起每次你走出房門有幾次首先跟別人問好,麵對別人的問好你又有幾次不是點點頭走過去而是站定之後回答的?有多少次你吃過飯之後的碗碟是交給其他人幫忙收拾的?……都說要尊重別人,怎麼尊重?關鍵就是細節。”
“生活上我們都不是細膩的人,不一定都會做的麵麵俱到,人不能總是完美的對不對?那我們再來說說任務中,哪一次遇到問題的時候你幫忙想主意了,你想出的方法是可行的並且能成功的?有嗎,我可沒記得有。哪一次你身上多帶著彈藥了,每次沒子彈了都是向別人開口而不是自己取出自帶來的,一樣的槍支難道就隻有你的射速快,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沒有瞄準沒有目標的胡亂掃射呢?有多少次是你在彈藥不足詢問沒有卻沒有及時得到回複的時候,你沒有在抱怨的?”
“你在安全局多少年了,你是做什麼的出身?梁岩什麼時候加入的安全局你知道嗎?我秋天見到他的時候,他這裏……”東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這裏還有不少的贅肉,一看就是經常久坐加班的苦逼小白領。當時是我訓練的他,吳教官讓我帶著他,從跑步,射擊,搏鬥,到各種器材、各種裝備的認識使用,都是我帶的。現在呢?他超過我了。我是做什麼的,國中之後就是特種兵,混了這麼些年,他一個半路出家的人卻超過我了……”
“他是天才?天才隻是一分,得靠自己的九十九分努力才行,當然我也承認,他的確適合做這個,有天賦……這幾次的行動,有哪次不是他提出的看法然後再由我們來完善?再說勇往直前,哪一次他退縮了,哪一次他主動提出休息換別人執勤的,哪一次他沒有遊弋在外圍,多走多少你知道嗎?別的都不說了,咱們就說謀劃,智多星,你是長官們挑選的智囊,但是可曾給我們出謀劃策過呀?”
劉文彩聽著東明的話,心裏邊已經開始反思,他的這些問話自己沒有可以說的,說到梁岩,行李總是幫人拿,或者是搭把手,或者就是直接搬運,見了別人總是首先問候,非常標準的三米微笑,而且笑的很真誠,有時候自己都在想,他這樣的人不去做銷售或者前台的接待實在太對不起他的微笑了。他總是幫別人收拾碗碟,刷洗都是工作人員負責,但是吃完飯後都是他幫忙拿過去的。無論何時他都是將子彈帶的足足的,有時候三把槍,有時候四把槍,另外兩把匕首總是不離身,每次奮勇爭先且不說,單說是對其他隊友的支援就是非常給力的,明明衝在最前麵卻總能像後勤一樣供給他人……
“是因為你不聰明嗎?不是。是因為你不夠努力嗎?也不是。最關鍵的是什麼?我說了這麼多是什麼意思?!”東明緊緊的盯著劉文彩。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不適合這裏,你適合的就是麵對那些機器,麵對那些文件,你不適合接觸槍支和人。在這裏,你沒有用武之地。”東明很囂張的抬起腳來拍了拍鞋麵,然後繼續說道:“我為什麼說這些你知道嗎?”
這時,東明再次笑了,潔白的牙齒都能閃出星光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嗎?我還是那句話,我直說,你別介意……我為什麼現在告訴你,我覺得相對於之前我說的這些,你做了一件令我感到罪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