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跟夏如雲見麵之後聽她說了那些話,語氣非常擔心,梁岩就開始不停安慰,雖然知道安慰作用不大。
兩人又回到店裏,梁岩沒有打算馬上回去,他想再吃點東西,這一番奔跑消耗了不少,另外狂吃一頓也能夠使神經放鬆,使自己放鬆。知道玉梨的擔心,所以梁岩打電話告訴龍河馬上就回去,吃完這一點兒就回去。龍河說什麼梁岩沒聽清,草草的掛了電話然後開始專注於消滅桌子上的食物。
忽然,梁岩抬頭看了看夏如雲,這一抬頭不要緊,把一直專注看他的夏如雲嚇了一跳,有些驚慌失措。
“那會兒你說到匕首?是這個有問題麼?”
“我也不清楚,龍河問我匕首的情況了,看得出他也非常著急……可能也是在想辦法吧。”
“嗯……還給你了……再用的時候我再借。”梁岩用餐巾紙擦了下手,然後將匕首取出遞給夏如雲。
夏如雲笑了笑,“有這個必要嗎?”沒有接過。
“還是拿著比較好,否則難免牽連上你,一會兒我再買一把交給龍河就是了……要不然龍河收繳的時候真有可能把它給收走的,那時候可不一定是保管了,真有可能就是沒收。”梁岩也知道這樣行不通的,不管怎麼說,夏如雲這次恐怕都是捅了大婁子,而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夏如雲有些遲疑,這把匕首對於她非常重要,也是這些年來頭一回借給別人。這是當年在她十二歲時候何姑送的,當時何姑說你已經長大了,該準備些防身的東西了,不過在自衛與自衛過當之間,你應該找到平衡,絕對不能過界,萬不能輕易使用。至今這句話還記得,不過隨著在牡丹的日子久了,也難免不再去尋求那份平衡,更多時候是寧可失手也決不能縱容。不過,偶爾的間隙當中,也會拿出它來把玩兒,看著它就會想起何姑的話,也會好好反思自己做所的事情。經常有人看見夏如雲這樣把玩兒一柄匕首,非常秀氣華麗的匕首,配上她的容顏以及那纖細白皙的手指,一切都非常美。總有人會問她,可否拿過來看看,這時候,夏如雲會半開玩笑的告訴她們,這可不行,這是我的傳家寶貝。長此以往,很多與她有過相處或合作人都知道她隨身帶的匕首是她最心愛的東西,包括倪虹等人都知道,映屏不知道,因為她以前沒跟她公事過。夏如雲也害怕真如梁岩所說,把這柄匕首沒收了,但又覺得對不住梁岩,所以遲遲沒接。
“拿著……收好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真賠不起的……”梁岩笑道。
“但是……”
“沒什麼但是的,到時候我就告訴他們現在什麼年代了,手槍在發展就是激光槍了,再用赤手空拳太原始了……就像當初咱們用大刀長矛對付火槍火炮的英法聯軍一樣……”
“英法聯軍的時候不是清廷鹹豐帝受肅順要求沒有遇到抵抗嗎?他不是淘到熱河了?”夏如雲一邊收好匕首,一邊跟梁岩說話。
“哪有?!肅順還是支持抵抗的,鹹豐也支持。當時鹹豐想要撤走,肅順攔著不讓,說是一走了就白瞎了,鹹豐執意要走,這時候蒙古親王僧格林沁率兩萬騎兵對陣,一兩輪就損失大半,一退再退,勝保從河南前來支援,結果也是敗北,這時候,肅順隻能聽了鹹豐的話一並撤出北京去了承德……明白?!這裏邊故事多了去了,細節極為繁瑣,有空再跟你說……”
“真的嗎?!我怎麼不大相信呢,那個年代不都是主和派的天下麼……包括曾國藩、李鴻章都是。”
“也不能這麼說……任何時代都是有主戰主和派的,唐朝有,宋朝有,明朝也有,清朝有也就不算什麼了……另外,你說曾國藩、李鴻章主和,這個也不完全是。想當年,胡林翼氣死在江邊,就是因為英艦在長江橫行,胡林翼感歎清朝危機抑鬱而死,當時告訴曾國藩要造槍造炮造火輪船,所以,安慶內軍械所才成立,所以才開始造槍炮……你要知道當年清軍是怎樣給敵人對陣的,僧王率兩萬騎兵……”
“僧王是誰?!”
“呃……僧格林沁。他兩萬騎兵一個衝鋒就倒下一片,一個炮彈來了就倒下一片,簡直是慘不忍睹,這怎麼打,就像是大人打嬰兒一樣,沒有可比性。這時候,我覺得主和應該,至少你得活著才有複仇的機會,但是後來就不一樣了,比如咱們有了槍炮,曾國藩的湘勇,左宗棠的楚軍,李鴻章的淮軍,都是有槍有炮的,這時候再打就不一樣了,就像是初中生跟高中生打架,有了一拚的實力,勝負難料,這時候還以為的退避、主和、委曲求全就太無恥了……你明白了沒有?!……所以你說他們都是主和派都是想投降,這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