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抱著淩汛的屍體,在眾人的護衛之下離開。
凶手已經擊斃,他本身並非有過人之能,隻是偶爾趕巧了。梁岩對他動用的手段也非常殘忍,即便是其他幾個做過不少次外勤任務的特工,做過無數次嚴酷審訊的人,看到這樣的情形也為之一顫。梁岩動手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這短短的時間,對於這個殺掉淩汛的人來講,死亡,當真是一種渴望,遙不可及的渴望……最終,當他流盡鮮血筋疲力竭的時候,死亡悄然而至,生命中最後一刻也無從得知。
敢要上車,又有人趕來,不是七哥,是蘭特戰士以及埃塔的戰士。他們真的堪稱戰士。不是之前那些衣著時尚、隨意、古怪的人,而是衣著統一整齊,武器搭配得當,整體步調一致的專業部隊。梁岩見過費爾南德斯,也見過那個領頭的蘭特首領,因此,在其他人認為是西班牙國防軍的時候,梁岩告訴他們:“不過是埃塔和蘭特而已,衣著統一了一些,沒什麼大礙的。”
“但是他們……”
“沒什麼但是的,那個……是費爾南德斯,埃塔的一個領導,跟他一塊兒的是蘭特的一個首領,我曾經在緬甸見過他……錯不了的。”梁岩給他們解釋。
“怎麼辦?”
“闖過去!”梁岩將淩汛的屍體放進車內,“老兄,雖然咱們認識時候不多,但我對老兄還是很看好的,如果你平安無事,說不定我們可以經常一塊兒喝兩杯……現在,你得受些顛簸了……”梁岩告訴上車的人照顧好他。這不用說,那些人都是淩汛的好兄弟。梁岩不理會費爾南德斯所說的話,開車離開。對方開火了,即便是不錯的防彈玻璃也在片刻之後變成了一片雪花。玉梨抬腳直接把它踢了下去。
硬生生闖了出來,沒有再次給他們造成重創,這有點兒可惜,不過沒有人再次傷亡這才是萬幸。死掉一個淩汛已經夠讓人難過了,要是再死兩個,梁岩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挺過去。
路上告訴七哥情況,讓他們掉頭回去。
當七哥趕回來的時候,淩汛的屍體已經放在正中間的地上,屍體已經有些僵硬了。七哥一看見躺在那裏的淩汛,頓時眼淚就阻止不住了。吧嗒吧嗒的跌落在地板上發出聲響……單腿跪在淩汛身邊。雖然七哥還想再忍忍,但是心中的悲傷卻根本無法控製,隨著哭聲開始,一發不可收拾,哭聲越來越大……最後,七哥已經是嚎啕大哭了。看七哥的悲傷,其他人也不好受,不少人也掉了眼淚。
眾人哭了大概半小時,張靖安告訴無量山,順利完成,對五個地點動手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無量山聽見哭聲,問道:“怎麼聽見有人在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淩汛……殉難了……”
“什麼?!”無量山也是一驚。淩汛一直在七哥手下工作,無量山跟他也頗為熟悉,對他也多有點撥。另外,這次七哥過來的時候淩汛精神不佳,也是他想要開導,最後老七自告奮勇打包票說沒事,最後看到老七做的工作確實起到了效果,這才沒有再找他。本打算這次成功之後跟他好好聊聊的,沒想到……
“七哥很悲傷,要不要……”
“沒事,交給他做就可以,他心裏有數。”無量山清楚張靖安想說什麼,他也知道老七的脾氣,也知道老七的心思,所以並不擔心,隻是叮囑道:“要多加小心……”
七哥緩過來的時候,大約就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了。梁岩早已調整好了情緒,問道:“火化還是……”
“火化吧……”七哥結果別人遞來的手帕,邊擦邊說。
過了會兒,七哥平複下來之後,“當年,我跟他在澎湖列島,那時候剛剛從剛果回來……真是難得的輕鬆……”七哥仿佛已經回到了那時候,“……他那時候選的那裏。”七哥倉促的結束了,就在梁岩等著聽聽當年的故事的時候,他忽然結束了。仿佛就沒開始過。
“帶去火化吧,我會把骨灰帶回去。”七哥說完之後去洗了把臉,然後整理了衣服,這就準備出發。眾人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的整理好之後把淩汛抬下。
七哥跟梁岩說道:“你們留在這裏吧,這裏總要有人留守才好,之前咱們全力出擊了,現在該在這裏安排留守了。我需要你們留下!”
“好吧。”梁岩是想去的,跟淩汛已經聊的很開了,他最後這段路,應該去送一送的,但是看七哥堅定的眼神,不容置疑的口氣,梁岩也不好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