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出現在張子虛與許鳴麵前的有十來個人,分成兩撥,其中一撥隻有四人,分別是李凝安、何姑以及兩個就連張子虛都不認識的道裝打扮的男子。這兩個道裝打扮男子都在三十歲上下,其中一個絡腮胡須,另外一個則是一縷山羊胡,兩人胡須雖然迥異卻有相同特點,胡須濃密,跟鋼絲有一拚。
剩下的眾人當中張子虛都認識,都是熟人,為首之人正是張烏有。他一身唐裝,背著雙手站在最前,他身後之人皆是鼻孔朝天,根本不看張子虛。張子虛見此,微微一笑,對於這些不長眼的小輩,張子虛可是很有辦法對付他們。正待說幾句話打壓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身旁的許鳴已經跪身給李凝安行禮,口稱“師父……”如此一來,張子虛更是覺得有理。
“師兄好。”張子虛躬身施禮。正在這時,剛才到裏邊去的大壯剛剛出來,正看見張烏有站在那裏,急忙走來,行禮問候,毫無一絲一毫之怠慢。鮮明的對比令張烏有也覺得麵上無光。若是隻有張子虛和他弟子,那還好說,但是現在可是有李凝安及其其他眾人在場,門下弟子不知禮數就是打自己的臉。張烏有回身怒視弟子,喝道:“你們幾個瞎了眼了麼?!沒看見你們師叔嗎?!還不趕緊行禮!”
張烏有的話自然不敢違背,中弟子急忙行禮,隻是多半都是敷敷衍衍,並不當回事。張子虛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既然師兄已經覺得無光並且讓弟子們行禮,也就不多計較,張子虛大袖一揮,“都起來吧……各位,請坐!”張子虛衝李凝安微微施禮,然後讓座眾人。
弟子輩兒自然是沒資格在這裏坐下的,分別站在自己師父身後。許鳴恭恭敬敬的站在李凝安身後,垂著眼簾,好似已經入定。張烏有的弟子同樣站在其身後,不過更多的則是掃視張子虛以及李凝安眾人,他們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胡亂打量,隻是偷偷的在看,如此一來更像是一群賊眉鼠眼之輩不敢見天日一樣。唯獨張烏有氣勢淩人,端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大壯獻茶,之後也站回到張子虛身後。
“不知師兄以及凝安先生來此所謂何事?各位尋常可是忙的很,怎麼今日有空來我這小島上?”
“我是路過,原本是受何姑所邀來見兩位朋友,不料路過此處,又因為忽然想起些事想要與你商議,也就直接過來了。打擾你清修了……”
不等張子虛說話,張烏有身後弟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烏有麵上頓時難看,恨不能一掌將這個不肖弟子斃於掌下。但是他可不忍心如此,因為這可是他最為心愛的弟子。張烏有頗為嚴厲的說道:“怎麼回事?!沒看見你師叔師伯正在談話麼?有你們什麼事?!還不退下去!”
“是!”這些弟子雖然不願離開,但是剛剛這一丟臉的情形已經讓他們沒有再在這裏待下去的可能,急忙告退離開。原本這一切也很快就會完成,李凝安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許鳴倒是有些怒火,但是師父在前,他不敢造次。可是還有一人,卻早已經忍不了了。這人正是何姑,何姑噌的一下跳起,指著張烏有的鼻子就問:“張道友,你平日裏就是這麼教導弟子的麼?可曾教導過禮數麼?”
“若他是我弟子,這般不敬重長輩,我定然一劍將他釘死在這大殿之上。”何姑頓了頓之後,火氣愈發大了不少。
“你!……”張烏有也站起身來,怒視著何姑,但是理虧在自己這一邊,還真沒法說下去。張烏有素來擅長運籌帷幄,若是爭論口舌之利,還真不是何姑的對手。
張烏有怒視何姑一句話沒說,但是其弟子當中可有人已經站出來,質問何姑:“我看你也是年紀輕輕,無非也就是沾了李真人的麵子而已,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師父說三道四。也不知道你是道門中清修之人,還是與其他人雙修之人,看你脾氣這般大,年齡相貌卻有這般年輕,不知道毀了多少年輕男子才……”
不等他說我,許鳴已經跳將過來一劍刺向其前心。眾人都不曾見許鳴帶劍,這柄利劍不知從何而來,但是看劍光如一波秋水,溫柔無比,並無絲毫殺氣,似乎並非是一件凶器,好似又有些親切。但是寶劍來到身前之時,眾人才察覺到劍上所蘊含的的力量,甚至是張烏有也是運功抵擋,心中暗道,想不到這李凝安教導弟子也真有一套,居然能夠調教出這樣的好徒弟……張烏有知道剛剛為自己出麵跟何姑理論的弟子當不下許鳴這一劍,打算自己出手幫其解圍,但是轉念一想又不行,因為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李凝安還真不好說。張烏有心裏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