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著把我拽出來幹什麼?沒見咱們那女爺們兒臉色有多可怕麼?”孫朝陽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表示心有餘悸。
“看看這個。”李逸凡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扔給他。
“這什麼啊?”
隻是看了一眼,孫朝陽的眼睛就瞪圓了,死死地盯住手機屏幕,半晌都沒有移開眼睛。
“逸凡,他……他被放出來了?”孫朝陽的嘴角溢出一絲揮之不散的苦澀,磕磕絆絆的說道。
“不是被放出來,恐怕是他自己走出來的。”李逸凡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樣組織接下來的話了。
“還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山雨?”李逸凡的嘴角硬是擠出一絲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笑容。“你見過比暴風雨還要來得猛烈的山雨麼?這是地震,是海嘯,震源在陳鋒,震中在娛樂圈,它會肆無忌憚的向周圍的圈子擴散,至於能夠震到什麼程度,就要看‘老天’到底有多大的心了。”
“那你是說這件事是上麵……”孫朝陽倒吸了一口涼氣,顫顫巍巍的指了指一碧如洗的天空。
“噓,慎言……”
“不可思議,華老不是還沒有退位麼?”
“你以為華國是靠一個華家說撐就能撐得起來的麼?”李逸凡對前者的話搔之以鼻。“京城八大族,各省名門,各地豪紳……這才是能撐起一個華國的資本。而百姓,更是重中之重。”
“華家在那個位置上破例呆了整整兩代,卻宣揚著嚴格的等級觀念,你認為有多少人會看他們順眼?再者,華翻雲整整壓了趙老五年不讓上位,你以為這中間的矛盾豈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的?”
孫朝陽的眼神漸漸複雜起來。“八大族向華家施壓了麼?”
“不一定,八大族雖然經常被人籠統的叫成一處,但實則貌合神離,但是我依然可以預見,向中央施壓的絕對超過半數……”
“可是每個圈子不是有每個圈子的規則麼?他們這麼玩兒算是過界,也算是破壞規則吧?而且還以這件事情為誘因,無限擴大?”
李逸凡再次看向孫朝陽的目光中湧上了一些驚疑,看那樣子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你燒糊塗了吧,這種胡話也能從你嘴裏說出來?任何規則,在觸碰到國家的利益或者根本底線的時候就已經被打破了。因為,任何規則都是服務於國家規則的。”
孫朝陽沉默下去,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也許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了,孫朝陽歉然的低聲問道。
“等,等華國的風向開始轉變,等這次大地震開始……”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出了校門口。
“下午的課你不用上了,收拾東西去龍幫報道,我會給何小天去電話,記住,到了那兒,你要叫他龍天。”
……
華國東三省跟俄羅斯聯邦國的國境交界處。
夜深,無月,伸手不見五指。深秋的東三省已經能顯出一些冬天的勢頭從北邊刮來的強烈冷空氣足以讓這裏的夜變成冰窖。
一幫看不清麵容的人突兀的站在官道的中央,他們已經在凜冽的寒風中足足呆了兩三個小時,不過沒有一人敢出聲兒。
突然,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軍用卡車特有的轟鳴聲。
“二姐,看來我們的客人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隨著卡車漸漸停在他們麵前,也歡快的響了起來。
“嗯。”這是一個女音,隻是淡淡的回應,卻能清晰聽出其中所帶的不耐與一絲淡淡的疑惑?
卡車的燈光打在人群前麵一個人的臉上,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來。
她是東三省康家的嫡孫女,康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