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經過半天的療養有所緩解,唯有腹部還隱隱作痛。我慢悠悠打開那扇地下酒吧的木質大門,那是兩扇有些腐朽斑駁的木板,推開的時候還會發出“吱呀”的聲音。
剛進去就從門後閃出來一個黑影。媽的,又是那個黑衣人。
我反應過來時,身上已經又添了一道疤。但隨即我就進入狀態,和白天相比,我的警惕性已經有所提升,但腹部的傷口讓我做出幅度比較大的動作的時候就會很痛,以至於尚未結痂,再次溢出了血水。我齜牙強忍住,麵上的表情一定很醜陋。
恍惚中察覺到大媽就坐在吧台的後麵,正用隔岸觀火的表情注視著這邊。麗麗也在,她就顯得緊張多了,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在美女麵前可不能認慫啊!這樣想著,我決定做出反擊。在逆境之中,人會爆發出無窮的潛能,況且這根本算不得什麼逆境,小爺我又不是沒打過架,沒受過傷,沒住過院。
轉眼間我身上又多了幾道口子,而我無法近他的身。不得不說,這貨反應就是快。
這次的偷襲是以我的肚子被他踢中一腳而告終,那一腳正踢在我傷口處,疼得我根本站不起來。
黑衣小子來去匆匆,旋即收刀而去。我算看出來了,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抽冷子偷襲我,而且下手沒有分寸。那一腳揣地我就剩下半條命了!
麗麗跑來攙我,在我喜歡的女孩麵前如此狼狽,這是我不願看到的事實。媽的我也得準備一把匕首才行,憑什麼隻需他捅我,而我隻能空手接白刃?
於是我問:“大媽,你有水果刀麼?”
大媽說:“你想幹嘛?”
我說:“我要殺了他!”
大媽說:“想殺他你還得練三年。他是幫裏人稱‘黑風煞’的鬼才,是個狠角色。動作迅捷,敢於拚命,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我說:“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大媽抄起一把水果刀丟給我:“拿去吧,不用了記得還。”
我忍痛把它揣在懷裏。與此同時,麗麗取出了醫藥箱給我細心地包紮傷口,她的指尖偶爾從我的皮膚上劃過,傳來涼滑的觸感。
我真想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一口。
但礙於身邊有個大媽,我不得不選擇自我克製。也不知道麗麗跟大媽是何關係,但從大媽對她呼來喚去的口氣我能猜出,她們之間應該沒有血緣關係。
趁著大媽在舉目看電視的空擋,我悄無聲息地低頭,在麗麗的額頭上吻了一口,整個過程如蜻蜓點水一閃而過,又像羚羊掛角不著痕跡。
之所以我敢這樣做,是因為我確信麗麗是不會叫喊出來的,要知道她是個啞巴,有苦也說不出。
隻見她抬起那張俏麗的小臉,先是不可思議地盯住我看了良久,並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雙眼睛,是我見過的世上最黑最亮的眼睛了,毫無雜質,純潔的好像一顆黑色珍珠。過了片刻後,她似乎反應過來,嬌羞地衝我一笑,有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這笑在我心中一住好多年,是我見過的世上最純潔最幹淨的笑容。
她還隻不過是個孩子呢,也難怪她不會生氣。若放在馬曉晨那樣的妮子身上,肯定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接下來她用手指比劃了一陣手語,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掏出自己的手機對她說:“你想說什麼,寫給我看。”
她沒有接我的手機,而是微笑的搖了搖頭,繼續給我包紮傷口。
電視上正在播放《愛情公寓》第四季,氣氛顯得和諧而輕鬆。曾小賢和胡一菲自打認識到現在,二人的關係終於有了質的發展,他們終於是接吻了,但並不是以愛人的身份。
雖然諾瀾才是曾小賢的正牌女友,但所有觀眾都希望他和胡一菲在一次。曾小賢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徘徊不定,估計還能再演五百年,演到第二十季第三十季,估計曾小賢還在和胡一菲談戀愛,等觀眾們都老了,他倆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沒做過愛。
反觀我本人,沒有一個女友,隻能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對一個不會說話的少女動手動腳,真是又可憐又可恨。我真他媽的不是東西!不過這倒也印證了那句古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麗麗給我包紮完畢之後,用紗布在我腰上綁了一個蝴蝶結。我感覺自己又滿血滿藍滿狀態複活了,腹部還有隱隱的溫暖,那是麗麗對我細心地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