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回家(1 / 2)

將作監徹底成了禁區,戒備森嚴不在皇宮之下。不專業的衛尉被轟走,高傲的羽林軍在中郎將的率領下,長久駐守在這裏,他們是劉二最為信任的部隊,這也代表了皇帝對這裏的重視。

原本低矮的城牆被緊急加固,所有工匠重新開始登記籍貫,核查信息,特別是接觸過高爐的,全家都搬了進來。

羽林軍千人開始不間斷巡邏,刀出鞘,馬上鞍,弓上弦,無故靠近將作監者,就地射殺。四百人的輕騎裝備輕弩,環首刀,幾乎可以日行八百裏,謝玄相信沒有能在邙山逃離他們的追擊。

今日是軍校生難得的休息日,一群如同黑人的軍校生騎著馬,興奮的衝向洛陽。謝玄被一群紈絝裹挾著,準備見識一下立春樓小娘子的歌喉。

竇方勒住馬韁,白馬停住腳步,他身邊竇乾成了話嘮,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這就是三天禁閉的後遺症,都十多天了也不見好,要不是這小子是自己名義上的侄兒,他都想用馬鞭堵住竇乾的嘴。

不就是關小黑屋嘛,戰場上掉腦袋都不在乎的好漢,三天出來就成了一攤爛泥,一開始雙眼無神,話都不會說,見了人反應過來後,就抱著人不撒手,眼淚鼻涕各種掉,也不怕丟人。

按照竇乾的話說,第一天自己還是佛係少年:都行,可以,沒問題,覺得一切都沒問題。第二天就成了儒家少年:稍等,抱歉,對不起,為的就是看守能和自己說一句話。第三天則是癡呆少年:額哦,說啥,聽不清,別人送飯都要半個時辰才能反應過來,好是再待幾天,自己肯定就廢了。

竇翔聽得麵色蒼白,當初被打軍棍的紈絝抱著謝玄,感謝祭酒大公無私救了他們一命,不然他們就是臧魔王實驗的祭品,軍校從哪以後又加了一條名言,寧可被體罰,也不挨軍棍,寧可挨軍棍,也不關禁閉。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祭酒請我們去他家吃午飯,大家快點。”鄧綬甩著華麗的錦袍,胯下一匹大青馬,對著身後的耿恭說,臧克緊著謝玄表示讚同。

他們的胃口早就被軍校飯菜養叼了,滿洛陽城,也就是謝家的飯餐能入他們口,現在不認門,將來去蹭飯恐怕都找不到路。

邙山離洛陽很近,一群人縱馬馳騁,一頓飯的功夫,就能看到洛陽的城牆了。

城門口依舊是車水馬龍,進貨的商人,送菜的農夫,手裏拿著不知什麼書的學生,排著長蛇陣,準備進城,訓練半個月,再次看到人煙的紈絝幾乎是熱淚盈眶。

排隊的百姓看見一大群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錦袍,帶著護衛的紈絝縱馬而來,頓時一哄而散,向著旁邊閃躲。

“臧兄,他們在躲什麼?”謝玄有些不解。他們又不是土匪,進城而已,又不殺人放火,這麼害怕幹嘛。

“嘿嘿,以前進城都是縱馬闖進去,城門口的士卒追不上,京兆府的衙役不敢管,時間長了,百姓看見咱們自然躲避。”

“如果撞傷人怎麼辦?”謝玄極不喜歡這個理由。

“賠點錢,又不是什麼大事。”臧克理所當然的說,耿恭也點著頭認為在理。

這難道就是自己培育出來的學生?軍人如此欺壓百姓,將來拿起刀,他們能禦敵於國門之外嗎?軍校是應該也將思想建設加入裏麵,讓這群紈絝知道他們再為誰拚命。

“所有人下馬,步行入城!”謝玄快馬到護城河前,黑臉說:“違者取消假期,回軍校接受五十杖刑。”

“幹嘛?”

“馬上就到家了,發什麼脾氣。”

兩百多紈絝和護衛圍成一團,摸不著頭腦,有人認為謝玄在說笑,但祭酒的身份讓他們不敢上去試探。

“姐夫,你來真的嗎?”鄧綬被眾人推了出來,這裏就他和謝玄關係最好,即使受罰,也不會太重。

“下馬,服從軍令!”

命令還可以商量,軍令必須服從,這是紈絝們在軍校學會的第一件事。所有人不管心中如何不情願,最終都下馬排隊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