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哥哥!”
夢鐲的一聲輕喚,傳入那人的耳朵裏,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抹淺笑,果然是周恕。
“夢鐲,三年未見,還好嗎?”
周恕的聲音很溫柔,叫人墜入雲端般柔軟。
聽見這樣熟悉的聲音,夢鐲快步走向前去,臉上像綻開了紅花,暈開了整張臉,她低著頭,久久不語。
“聽芸兒說,你病了?”
周恕說著,舉起右手撫著她的額,感受她的體溫,此時她的臉更紅了,身體也越來越燙,心跳加速,仿佛整個人都要暈倒一般。
“好燙,是不是高燒未退?我去請大夫。”
眼看周恕要離開她的視線,夢鐲連忙抓住他的手臂,柔聲道:“不,不用了,恕哥哥,我沒事,我好得很。”
“你這丫頭,生病了就該去看大夫去吃藥,不許胡鬧。”周恕寵溺地看著她,雙手輕輕撫起她的臉,聲音低沉而溫柔。
夢鐲越發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咬著嘴唇,輕語道:“知道了,那你過來找我幹嘛。”
周恕放下雙手,一改先前的情深,別過身去,沉重的說:“幹爹出事了。”
“什麼?”夢鐲怔住了。
三月初八,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太陽高掛在空中,照耀著每一個人,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不做買賣,不來逛街,沿路不斷有士兵開路,偌大的街道中間被硬開出條道來,圍觀的群眾分成兩邊,一旁還有士兵維持秩序,今天是熱鬧的,看來百姓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一副棺木被抬著上來,由四名士兵抬著,緩緩走在路上,後麵跟隨而來的是一名騎著馬的青年男子,隻見他身穿盔甲,臉上還有炮火摧殘的痕跡,卻沒有一點表情,但這些都不礙看出,這是一個帥氣俊美的男子,他額上的兩道粗眉,更讓人確定,這是一個善武的男人。
這行隊伍最為搶眼的除了走在前端的棺材以外,還有男子身後一大批軍馬,和一個木囚箱,囚箱裏鎖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為楚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軍,李賢泰。
他身上是潔白的囚衣,頭發淩亂,臉上憔悴了許多,雙手雙腳被鎖住,好像怕他逃跑似的,他呆呆地望著前方,絲毫看不出從前威風的模樣。
“這不是李將軍嘛,怎麼被鎖住了?”
“聽說陛下駕崩了,就是因為李將軍喝醉酒沒有去保護陛下,所以現在安王把他鎖回來讓太子問罪呐。”
“咦,怎麼說來,那前麵的棺材就是陛下咯?真是想不到的,李將軍竟會做出這種事。”
一群百姓又在討論,整條街上充滿了流言蜚語,李賢泰的形象一落千丈。
很快,到了皇宮,守衛的士兵忙打開門迎接,門內,又是一片不一樣的世界。
好像一切都準備好似的,才打開宮門,一大片白色映入眼簾,在寬敞的宮裏,竟又上百名穿孝服的官員跪著,這裏,無論是宮娥太監,還是坐在台階上的顧惜羽,都是穿著孝服,一臉哀傷,等著他們的到來。
魏氏病倒了,沒有來,代替她位置的自然是顧惜羽,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名風度翩翩,穿著白衣,內斂深沉的年輕男子坐著,一言不發,他就是楚王爺,顧惜言。
而顧惜言身旁坐著的便是馮氏,素衣一身,靜坐在那裏,同時,她是顧惜言的生母。
棺材被就地放置在地上,全場都安靜極了,那穿著盔甲的青年下了馬,徑直走到台階前,跪拜道:“臣弟參見太子,參見二皇兄。”
那人跪拜著,聲音鏗鏘有力,他便是安王,顧惜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