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河等人剛緩過氣,聽見蟑螂的驚呼聲,心下哀歎,現在再遇上個什麼危險,眾人可沒體力應付。尋思間,人已奔至河邊。
隻見河水清澈,深可見底,幾條肥碩的魚在水下遊的歡快。沒什麼問題啊,他疑惑的看向蟑螂。
“你仔細看水下”,蟑螂對這家夥的粗神經實在沒辦法,頭痛的捂了捂眼角,提醒道。
關山河再向水裏仔細瞅了半晌,一臉懵逼的模樣。還是沒什麼問題啊,水很幹淨石頭很白很漂亮。等等,不對,那石頭哪裏好像哪裏怪怪的。
“是骷髏”,木起一眼就瞧出來,水底白花花的一片,根本不是石頭。
對了,可不是嘛。關山河反應過來,自己這兩眼睛是長天上去了?那哪裏是石頭,分明是成片的骷髏頭躺在水下,許是被河水衝刷久了,看起來圓潤飽滿,和石頭一樣。細細瞧,可以看出人的五官孔洞。
骷髏和鵝卵石一樣,一層疊合一層。上頭的看起來還非常完整,明顯是近年來的。一些可能經過暴雨衝刷上來,覆蓋在兩旁細沙上的,看起來有些破碎,年代非常久遠了。就是離他們腳下不遠的地方,也堆積著不少的骷髏,剛才被眾人當成了河底衝上來的石塊。
“看,對麵”,大洋一手指向河對岸出聲道。
“我去”,王夏留右腳往後退一步,顯然是被嚇著了。
關山河等人看向大洋手指的地方。河對岸寬闊平坦,不遠處露出些黑色泥土,一顆古樹直聳入雲。關山河估計,古樹起碼有五百年了,須得四五個人才抱的過來。令人震驚的是,從古樹起,一排排骷髏頭整齊的排列成三角錐形狀。順著古樹露出地表的根係,這樣的三角錐連成一條直線,綿延出去。骷髏頭的五官麵對他們,烏壓壓一片,似乎在監視他們的舉動,令人很不舒服。
“你們看後麵”,木起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沉了下來。
關山河似有所感的轉過身,頭皮瞬間發麻,後麵也是同樣的骷髏頭堆。他們被骷髏頭包圍了,四周、水裏、腳下,隨處都有。這些骷髏頭的五官麵向關山河他們所站立的河,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骷髏頭上有洞”,木起隨手拎起腳下的骷髏頭,發現頭蓋骨上有一個兩指寬的孔洞。拋下再彎腰拎起另一個骷髏頭,發現同樣如此。
蟑螂,六子和大洋敬畏的看著他跟怪物似的,隨手拎起骷髏頭拋著玩,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同時在心裏默默的罵道:哇靠,變態啊。
“是那些村民……”,電光火石間王夏留想起迷昏他們的村民。他習慣性地想用手扶墨鏡,想到墨鏡早被摘下來,改成捏捏鼻梁。他暗自僥幸,還好他們來村之前就知道村子有問題,做了防備。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被吃了……”後麵兩個字,六子怎麼也吐不出口。想到他們也差點成了這裏的一員,六子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大洋也不好受,這裏的骷髏怎麼著也要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會出現這樣的規模,難道那些村民世代都在吃人腦?
關山河有點心不在焉,他更在意頭蓋骨上的傷口。剛才他就發現,這些傷口周遭非常平整,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挖去了一樣。以頭蓋骨的密度來說,除非鈍器重擊才會碎裂。但如果是鈍器傷的話,傷口不可能和眼前的一樣光滑。
除非……是手指,一擊擊中,但不可能,人指頭的力量不足以穿過頭蓋骨造成傷害。關山河立時有了另一種聯想,還有一種可能,不是人。仿佛驗證了他的想法似的,他看見木起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比對著傷口,顯然對方有著和他同樣的猜想。
“你是什麼想法?”關山河靠近木起,低聲詢問。
“是手指傷的,但應該不是人,……會是什麼呢?”木起歪著頭,可愛的蹙眉,最後一句含糊不清。
關山河看他白白淨淨的可愛模樣,好像一隻大狗歪著頭撒嬌,當下決定以後叫他,小萌。關山河外表是一個一米八的漢子,但對這種萌萌的家夥曆來沒有抵抗力。
“村子裏有其他東西”,兩人同時想到。是貓臉老太,隻有這玩意有這麼大的威力。以前隻當是老一輩人嚇唬小孩子的故事,現在回想起來,很有可能是真的。
“大爺,我們趕緊離開這吧”。大洋想到,眼前的情形,很可能是那些村裏人棄屍的地方。如果遇上了,他們可能要吃大虧。還是趕快離開妥當。
關山河領會大洋的擔憂,正準備動身離開,一直沒吭聲的王夏留忽然出聲。
“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蟑螂知道,這人雖然看著邋遢不靠譜,關鍵的時候還得他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