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挑釁的看著關山河,腳尖在大洋的傷口狠厲旋扭。大洋全身痙攣,臉孔扭曲成一團,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的狼狽過。
關山河的眼睛幾欲滴血,他人被帶到阿大跟前。阿大抬起踩在大洋腰上的腳,移到大洋的胸前。他的鞋底在大洋的衣服上蹭了蹭,擦掉血跡。然後走過來雙手揪上關山河的衣襟,露出一個典型的惡人討人厭的惡心笑容,再裝模作樣的替關山河拉直衣領,拍掉衣服上的髒東西。
阿大搜遍關山河全身,從他上衣內側的口袋裏摸出白澤的角。他恭敬的遞給等在一旁的九爺。
九爺從肥大的鬥篷裏伸出枯幹的手,顫抖地把白澤角舉過眉間三寸檢查。白澤角在太陽的光線下,閃爍金色的光芒。九爺鬆垮的嘴角滿意的勾起,把白澤角收進袍袖裏。
關山河趁他們的視線被白澤角所吸引的時候,反手折斷拿槍對著他的人的手。骨骼哢擦一聲,那人痛的哀叫,齜牙咧嘴。
訓練有素的敵人很快反應,槍聲響作一團。阿大舉槍瞄準關山河掐住先前那人脖子上的手臂。
“別,被開槍。”
那人害怕極,全身劇烈顫抖,乞求阿大不要開槍,但是阿大的心腸十分歹毒,他人的生死根本不放在他心上。他決絕的開槍,子彈擦過那人的臉頰,打中關山河的手臂。關山河痛的鬆開了手,那人立馬解除鉗製,立馬逃了出去。
“沒用的廢物。”
阿大啐一口痰,對著那人的背後就是一槍。那人睜著眼睛倒下,死不瞑目。他不敢相信自己死裏逃生,到頭來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關山河、蟑螂、王夏留、還有大洋在墓室裏被長毛粽子纏上的時候,就看見過阿大推手下人出去作自己的替死鬼。但還是沒料到,他的心腸狠毒道了這個地步,簡直不是人,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仿佛人在他的眼裏隻有被利用的份。
“你不是人,對自己人這麼狠毒。”
王夏留一改膽小不惹事的態度。他實在看不起阿大的所作所為。阿大的惡毒,比之他們在陵墓裏遇上的魃還要沒人性。
“你這畜生,遲早有報應的。”
“操,你最好現在弄死爺,不然爺一定會弄死你。”
關山河和蟑螂在六契裏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絕不能放棄一個夥伴。對於阿大,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對於他們的憤怒,阿大無所謂的聳聳肩。你為魚肉,我為刀俎,這事他一貫的信仰。他覺得,隻有弱者才會故弄玄虛的玩弄情誼那一套把戲。
“好了,住手。”
九爺麵無波瀾的看著他們之間的對峙,對阿大的做法不發表一絲一毫意見。隻是在阿大再次出手朝關山河腹部打了兩拳後,出聲製止他的行為。
阿大看了眼九爺,不甘心的收回手,立於一旁。
九爺越過他,微微傾斜身體,居高臨下的俯視一臉狼狽的關山河河。
“關山河,我們來談一筆交易。”
九爺尖細的聲音在關山河頭頂響起。
“我呸。”
關山河惡狠狠的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帶出幾絲血跡。
九爺站直身體,伸手抹掉臉上的血,也不生氣,徑自接著先前的話題繼續道:“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不管你提什麼要求都成。隻要你幫我找到我要的東西。”
九爺難得慷慨的許下承諾,但關山河並不領情,見識過這些人的歹毒的手段再和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他固執得沉默不作聲,阿大看見他的樣子就來氣。不由分說的想要上前揍他,被九爺勒令攔住。
“看來你還沒認清眼前的處境,好,不急我等你。”
九爺拇指彎曲抵在鼻子下方,大方的的對關山河道。
“你們商量商量吧”
他又朝被人押住動彈不得的蟑螂和王夏留說道。
“操,和你合作,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蟑螂十分讚同關山河的想法。
“看來都是硬骨頭。有意思,嗬嗬有意思極了,我們不妨拭目以待。”九爺輕聲細語的說道,仿佛害怕驚著了他們似的。
他撩袍退開,眼睛有意思的閃過關山河憤恨的大毛臉,蟑螂鄙視嘲諷的態度以及王夏留一臉不屑的眼神。九爺噙著愜意的微笑輕鬆的
站立在大太陽下,靜靜的等他們軟化態度。
山林裏洪水的流速趨於緩慢,有漸漸退去的跡象。正午的陽光熱烈異常,照的人睜不開眼。
“咕嘟咕嘟。”
忽然,水潭裏的水好像被煮開了似的,沸騰起來。怪事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