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倚樓沉默良久,就在慕纖桐深深期待著這劍法如何通神的時候,君倚樓呼出一口氣,“不熟悉。”
慕纖桐翻起一個巨大的白眼,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
一旁的希絕將慕纖桐的反應看在眼裏,忍俊不禁,被慕纖桐發現後換來了一個更大的白眼。
台上。
風波烈緊盯著卷起狂風的碧藍色疾風劍,麵色不驚,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襲風劍法是古劍法。從他40年殺伐的經驗來看,但凡先人獨創的武學,無一不是招式絕妙,威力駭人,其中更有無數種精妙變化,傳說葉氏老祖先悟出劍法前四重便已經可以獨步武林天下無敵,待到悟出全七重時,襲風劍隻要出鞘,整個州郡都會狂風肆虐直至襲風劍歸鞘。不知麵前的這個少年練得幾重。
“娃娃,你這劍法可有幾重?”風波烈用渾厚的嗓音問道。
葉然羞澀的笑笑,略有些不好意思,“隻有,隻有五重。”說罷還用空閑的手撓了撓頭。
風波烈震驚的無以複加,小小年紀便已修得五重襲風劍法,再過幾年,豈不是要統治武林!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風波烈再也不廢話,重劍高舉,毫無花哨的劈向葉然,他有些按捺不住要領教一下襲風劍了!
這一劍蘊含了風波烈剛猛無匹的開山大力,伴隨著巨大的破風聲響,劍刃劃過之處空氣扭曲,重劍帶起的風中也飄來空氣被霸道劍氣劃過的灼熱味道。
殺招。
甫一出手便是殺招,就連慕纖桐都看得出來這一劍的巨大威力,可是葉然仍然一臉雲淡風輕的單手持劍。
慕纖桐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情緒,低聲罵道:“耍帥一會就得了,這一劍躲不開可是要死人的!”
“多餘~”希絕顯然聽見了慕纖桐關心更勝惱怒的低語,不輕不重的瞥了一眼慕纖桐。鵲邪餘光擦過希絕,嘴角微不可查的泛起淡淡笑意。
葉然當然看不見他們的腹誹,他麵臨的是轉瞬即到的毀滅一劍。
一直靜若處子的葉然突然動了,淡藍色襲風劍藍芒更勝,勁風仿若小蛇由劍尖攀爬而上,竟是以風形成了劍鞘,將襲風劍裹在由龐大內力崔動而盤旋的風壁中。擂台霎時狂風肆虐,葉然低喝,三聲嗤響尖銳如炸雷,肉眼可查的三道巨大半月形劍氣從包裹著襲風劍的風壁裏噴薄而出。磅礴劍意以葉然為中心擴散開去。劍氣極速砸向那帶著肅殺之氣的開山重劍,劍刃相碰,竟爆發出火藥爆炸般的的巨大轟鳴。第一縷劍氣與重劍的硬撼登時瓦解了風波烈的雷霆一擊。風波烈巨大如山的身軀猛地一震,一股磅礴大力從劍身傳來,虎口登時血肉模糊,重劍險些脫手。一劍餘威未散,剩餘兩道威力比之第一道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劍氣接踵而至。風波烈的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慌亂。隨即轉化為毫不掩飾的讚賞。狂吼一聲,收回重劍,橫劍,一手把住劍尖,一手握住劍根,兩臂交錯,這巨大無比的重劍竟在手中高速旋轉起來,一麵密不透風的劍壁由此而生!
兩道劍氣不偏不倚的砸在劍壁上,迸射出晃眼的火化,待兩道劍氣徹底散去,風波烈穩如泰山的身軀竟已經被劍氣的巨大威力擊退到擂台邊沿,雙腳在地上摩擦出兩條狹長的擦痕,擦痕處滋滋冒起青煙,顯然是雙腳與地麵摩擦產生的。
風波烈低眉看了一眼腳下的擦痕,周身再次散發出強橫的威壓,倒提重劍猛衝向葉然!從風波烈被擊退至擂台邊沿到他提劍猛衝,整個過程隻發生在一眨眼之間,劍身周圍模糊的氣浪足矣證明這排山倒海的一招注定威力無匹。葉然也不再被動,反手提劍亦衝向風波烈,他要硬撼重劍開山!
被狂風包裹的襲風劍由下至上,海底撈月式劃向被冠以千斤重力的開山重劍!
“鏘!”金屬碰撞的聲音響徹擂台,單薄的襲風劍終究抵不過渾厚的開山劍,葉然被這一劍的巨力崩飛出去!
“啊!”慕纖桐和芊尋幾乎同時看著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的葉然掩嘴驚呼。
葉然在狂風中倒飛出去,有那麼一瞬間,葉然的眼裏透出一種,別樣的情緒,僅僅一瞬間的雙目失神,下一秒卻化為滿足。這種變化很奇怪,隻是轉瞬之間,君倚樓卻從那表情出覺察到,孤獨,深可見骨的孤獨。
多少個無眠的暗夜,君倚樓都在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當中度過,從當時的三杯即有伊人阻,到現在的不醉不讀枕間書。這一切的變化,都源於,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