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趙海萍生子;阿潤再次受阻(1 / 3)

2006年後半年,天下起了毛毛雨,雨絲是斜的,鞭打在行人的頭上。還帶有一絲的微風。整個地麵坑坑窪窪,連走路都成了困難。

原本以為阿潤已經有了一個穩定的工作,可以將她的一切滿足。包括精神上的創傷和物質上的缺陷,她想,這次可以將她之前的一切彌補回來,或許她的想法是正確的,沒有人可以否認,更沒有人能夠改變。

天色依舊,外麵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因為她想的,並不是她是上帝的寵兒,因為她已經失望,不在成為他的奴隸。自從有了這份工作以來,她的命運似乎在這裏改變,包括她之前的病變,都會痊愈。

她坐在窗前,凝視著外麵,茫空裏灑下的雨點已成為一條斜線,路旁的老榆樹垂頭喪氣的彎著腰,時刻發出唦唦的呻吟聲,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可以斷定,整個村莊是寂靜的,靜的怕人。

“吉米小姐,你在看什麼,那麼入神?”女主人慢慢的從她身後接近。

她沒有回主人的話,或許是因為雨景太好看沒有聽見的緣故吧。

“吉米,你在想什麼?”她跑過來緊拉住阿潤的手腕。

“哎呀,不要,你把我捏疼了,撒手!”她轉過身來將主人的手擰開,很吃力的樣子,似乎她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吉米,不要誤會,我是說你在想什麼,你沒看見已經傍晚了嗎?”她撲哧一聲笑了,隨後叫她進屋用餐。

她似乎已經知曉所有,不會像之前那樣一個傻子,沒有別的原因,隻因她已經不在有任何的奢求,盡管在這裏徘徊,看著即將歸山的夕陽,她似乎明白了之前的一切,在她眼裏,永遠不會和另一個世界產生距離。

她是一個很抽象的婦女,不管是身世還是來曆,都是別具一格。

她知道這個時候是中秋時節,不管怎樣,屬於她的一切已經泄露所有。因為她不敢去想以前,怕又陷進去而不能夠自拔,她會想到以前,想到她出軌的丈夫,想到她接生的每一個孕婦,想到她至今未歸的患病兒子張明強,想到被夜風吹散的鋪蓋,想到她的失眠夜,她更會想到楊書記和祁老社長。她一旦想起,這將會是她終身永恒不變的一個話題。

上帝,敢問麗薩在哪你?告訴我,發發慈悲,她到底在哪裏?如果她在另一個世界,那麼,請告訴我,我回去找她。……哎呀,別問我為什麼,因為她之前找過我。----外麵的熱風撲在了她的床鋪,順著門縫溜進來的。

在這之前,她知道她有過不能夠挽回的謊言,對於這些,她似乎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她要的,不僅僅是她所想的,還有她的一切奢望都已經成為她眼中所具有的雜質,永遠不會再看到。

“吉米,你是否會去另一個地方?”是她的主人,女主人。

對於這樣的話題,她仍然很敏感,不為別的,因為她的朋友麗薩不知去向,自從那天短暫的麵對麵交流,再也沒有出現過,現在她依然很擔心。為了麗薩,她在不斷地向上帝祈禱,為她的主人工作。

“喲,你也在?不是說今天有是不開嗎?”楊書記跑進來一肚子的話倒不完。

“誰說的?沒有吧,又是哪位沒事幹的在嚼舌頭根。”女主角說,阿潤沒有和他搭言,順路往對麵的樹底下走去,綁著一個頭巾,仍然是粉色的。

她不想再看到他,因為她跟老社長根本不認識,是來自兩個不同區域的人,他是什麼樣的人,阿潤略知一二,對於之前的所作所為,她對與社長同流合汙的人懷恨在心,包括所謂的楊書記。

“你這瘋婆娘,不到店主家裏呆著,跑這來幹什麼?走丟了怎麼辦?”楊書記拿著一個已經有年成的鐵鍬,上麵已經鏽成了紅色,說是舍不得扔,是她的祖宗留下來的。

“對不起,你不是我的主人。我不會聽你的話,永遠不會。”她辨別到。

“怎麼?你是女人,是一個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女人。你應該清楚你的地位,你在這裏,我很不放心,不單單是我,一半的村名都放不下心。”他顯出一副很同情的樣子。

“對不起,你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這不是我的錯,是我的耳朵不行。你不是知道嗎?我是一個不正常的人,我是一個瘋女人。”她的語音夾雜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嘶啞。

“你是不是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書記的話越來越尖銳。

“我有沒有不聽你說話的權利?”她嚷著說道,眼淚已經過渡到了臉頰,這也許是生來的本性吧。

“你現在可以走了,我要去吃飯。”阿潤的話依然絕對。

雨下的越來越大,並沒有之前的迅猛,在她走之前已經有了約定,不過還好,她的前夫給了她生存的潛質,這樣的話怎樣才能夠說出來呢?並不是她沒有錢財的緣故,說實話,她並不是一個有錢人,而是在她眼裏金錢根本算不上什麼,她的一生就這樣大大咧咧,且罪惡感非常的強烈。

“你是不是之前有過?”她問道。

“有過什麼?”她感到很詫異。

“就是在國外那會。你說說你有過沒有?”主人依然盤問。

“你說的什麼啊?莫名其妙的。”她掩住心裏的脆弱,露出一副很抽象的笑容。

她說完轉身向鋪麵走去。

他是一個很好麵子的男人,不過說起話來讓人覺得討厭,不管是哪位村民,都是如此。

鋪麵後麵就是村址,對麵有一個大概五百平米的籃球場,在那裏打球的人真的不少,老的,年輕的,婆娘們,小孩都有,還有一些開放至極的少女也加入了籃球隊,操場是土質的,上麵的淌土足有一公分厚,不過這些個都無所謂,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這一天天空是藍的,淺藍色,偶爾會泛些白暈,也是很正常的事。整個操場塵土飛揚,就這幾個人,玩得可真熱鬧。

球場上麵是一塊空地,其中種著一些蔬菜與草莓,一些還不到十歲的娃娃們一個個好奇心集中,在那裏宅上幾個解解渴,他們把還未成熟的一些也都摘了下來,在淌土的小路上撒上一泡尿,和成泥,然後將摘下來的西紅柿和綠草莓當做玻璃蛋蛋在泥土裏滾動,還不到一刻,他們的臉上,小腿上,禿頭頂上,有開縫的褲子上,就連穿開襠褲的屁股蛋上都已被泥巴沾滿,回家又是一頓揍,這些對他們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已經是晌午了,正是中夏季節,他們的脖子臉蛋都已被曬得黝黑,而且還有一定的光澤。不過一到開春季節,這裏打籃球的人幾乎沒有。原因隻有一個,在這個村子裏頭有這麼一群傻蛋奴隸,到這來受虐,沒有成年的,隻有幼年的一些可憐使者們。對於它們來說,這是一次具有血腥味的戰爭。

在這裏聚集的是各家各戶的驢兒,每到這個時候,它們就要受一次“酷刑”,沒有別的原因,隻因它們的不和善與不聽話而導致的懲罰,這樣的懲罰,沒有賄賂,沒有原諒,更沒有為這些使者們說情的異類。它們是不公平的,可以看得出,它們的命運完全的掌握在有思想的一類當中,而這種異類是非常恐懼的,或許肮髒,或許低俗,這些並不完全正確。因為是生活當中的需要。

一些完成這次手術的已經被主人牽上溜達,沒有的,傻傻的永遠不知道它來到這裏原因。因為它們是沒有任何思想的奴隸,它們的任務隻有一個,為異類服務,不過這種服務已經過渡到人性化處理。

在這裏會幹些啥,或許什麼都不會。我來到這裏幹嘛來了,或許是隻為了生存吧。她站在球場的一角想到。

她並不是衝著打球而來到這裏,隻是今天給她休假一天,出來散散心。誰都知道,她沒有這樣的習慣,但在今天她已經破了例。並不是有人感到驚訝,而是一向的監獄生活讓她失去了一個正常人應有的自由與生活,她對自己的生活並沒有感到不樂意。而是她所生活的世界隻有黑夜,沒有白晝。偶爾出現過的白天是狂風驟雨,沒有一點點的陽光給她供暖。

她將兩隻“髒”手塞進褲兜,在那個角落裏頭轉來轉去,緊皺的眉頭像剛削下來百年大樹的樹皮,似乎在預知著即將就要發生什麼。

不到一個時辰,她走向村址的大門,門是鎖著的,用一個鐵鏈緊緊套住,像舊社會監獄裏的犯人一樣。

不管怎樣,她都是一個想象力很豐富的女人。她慣用逆向思維,不過還好,她的一切已被這個社會否決,她不想再找回憶,不過在這裏她已經習慣了所有,在這樣一個具有紳士般的家庭裏,她覺得已經滿足了她想要的一切,主人對她很好,尤其是女主人。但她也在不斷地受到楊書記和祁老社長的欺辱,對於這些來說,她已經無所謂了,從她自尊心很強的以前過渡到現在的死皮賴臉,都是一個艱苦的過程,誰都這麼認為,畢竟在她以前幹過的事情當中沒有一件能夠得到村民們的認可。

“不回家在這裏作甚?”他停住摩托車,坐在車上喊道。

“怎麼時時刻刻都會遇見你?你不覺得你很煩嗎?你這樣的舉動讓人覺得惡心知道嗎?”她指著楊書記說道。

在他走之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對他來說這些已經是出自於一個很不正常的“患者”身上的話語,他撲哧一聲笑了,之後便騎著摩托車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天空已經有了鉛雲,且很沉重的從天邊壓下來,這並不意味著快要下雨了,而是一個夏月的征兆,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

她又轉身回來,在操場裏頭開始跑步,說她不正常吧,還確實有點不太誇張,因為現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不僅僅是她自己,就連打籃球的一些小夥伴們都認為她是一個純正的神經病患者,時常在那裏開玩笑。也不過如此,她今天的舉動確實讓人覺得驚訝。不管怎麼說,之前的她得過這種病,且病的不輕,或許是所留下的後遺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