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羊群的咩叫聲愈加強烈,然而他卻一點都不在乎。對於這樣一個狗屁不懂的飼養員來講,無疑是對公司的不負責。但眼睛從另一個位置來講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是一個農民,而且是一個不值得信任。沒有道德底線的70後中年。

是呀,一個狗屁不懂的中年怎麼會在一個規模化養殖場當飼養員?這是一個很讓人驚訝的情景,然而這個情景已經過渡到鈣化。

眼鏡知道,這裏沒有一個專門化技術員和飼養員是絕對不行的。但由於交通的閉塞和封建的頭腦導致一個外地人也不能夠來這裏立足。這是一個目前很嚴峻的問題。村裏領導楊書記又來這裏找工作,這不知是進一步深化的考察還是沒有工作來這裏討口飯吃?在這之前,他隻不過是頭腦的一次衝動而做出這樣的選擇。認為有錢就可以是一切事物順利的施展下去,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的複雜。在彩鋼房內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在鋪有紅磚地麵不斷地徘徊著,外麵的微風偶爾會走進來嫵媚的掠過他黝黑的脊背,傻笑著又回到以前,這是對於一個正常人無法接受的。

這個村莊,沒有樹木的丘陵,沒有羊群的草場,沒有魚蝦螃蟹的小溪,沒有川流不息的車輛在星光下瀟灑的疾馳。而存在於這裏的,隻有溝壑比比皆是,洪水走過的路所留下見頭尾而不見軀體的迷宮道,他們嬉戲出的成績是對人類造成毀滅性的蹤跡,沒有橋麵,往日裏支撐橋的榆木檁在汙水的流淌之中緩緩行動,這是泅渡?還是一種特殊性的訓練?

眼鏡被囚禁在這裏根本不知道村裏所發生的一切,楊書記和祁老社長就要“落榜”,祁老社長以往的愛說話多管閑事現在卻變得沉默寡言,楊書記的拐角已經走到頭了,沒人可以否定這是一個絕對的事實。但就在這件事情麵前已經出現了差錯。外麵的風依然未停。隻是遮住了僅有的一點點炎熱。這樣的日子讓楊書記的確有一點點張顯以往個性的約束。

山岔河畔布滿了茵草,牛蛙的鳴叫聲依然沒有停止,這是很正常的。但對於這裏的一些“過眼煙雲”來講,似乎就是下一界“怪獸”的降臨,他們的災難到了。祁老社長沒什麼事幹,帶著一個板凳依然在一塊草攤的老椿樹旁度日,夕陽是沒有色彩的,淡淡的紅就像是一色單調的帶子懸掛在咫尺的房頂,像婦女們的線褲一樣,讓人害臊!

眼鏡在這個時候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他的場子經理,他的廠長都在互相看著對方,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似乎從未有過的事實已經擺在他麵前,讓他從這片荊棘的荒地迷路。眼看場子的羊群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他計算了一下這個月以來羊群的死亡率,流產的流產,病死的病死,難產死亡的也不計其數。然而病因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判斷出來。在這以來,他似乎快要崩潰了,他不敢想將來會是個什麼樣子?然而他做出的選擇更讓人無法理解。教書?還是繼續開他的這個場子?村民們的封建?還是自己得到頭腦不夠清楚?似乎這些個都是他要考慮的問題。屋內已經被煙霧籠罩的嗆人。無論采取任何的手段都不能夠驅除。他分析出的原因根本就是空談,或者說是從未有過的滑稽。因為在這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災難的突發。對於他來講,這是無法接受的,因為帶來的經濟損失不僅僅是個人的,還會帶動村民們的生活問題。麵對這一係列的問題,讓他不能夠立足。

是的,麵對這樣的問題的確難度很大。村民們的糾纏,老爹的埋怨,即將就要“落榜”的楊書記與祁老社長的批評,這些都無所謂,然而就在這裏頭已經捅開了一個無法彌補的大缺口。

“怎麼回事?當初讓你別弄這樣的把戲你不聽話,你看現在折騰出啥樣子的把戲嘛?”祁老漢在一旁卷著旱煙不停地絮叨著,前麵就是一塊空地,但他並沒有起心思,因為這樣的領域對他來說實在是可望而不可的距離,似乎在這之前是一片遼闊的草場。他隻能當客人,而客人和主人的距離還是有誤差的。並不是他不敢做,而是之前的事情給了他一個教訓,他不敢在盲目了,失去的不僅僅是金錢,更重要的是他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了。不顧尊嚴的去辦廠子,這絕對不是他的性格,因為對他來講尊嚴比什麼都重要,另外一個場子他完全可以不辦。頂多吧,就是讓原來的場地得到進一步擴建,可現在,他連廠子裏的羊群都不能夠得到標準化的治療,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難過去的坎。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對重建場地動了心思。重建?擴建?擴建?重建?他就在這兩條路子的岔道口不停的徘徊著。在這間屋子他不停的轉悠,坐立不安,煙頭東倒西歪的滿地都是,整個房間已經布滿了煙霧。外麵的溫度稍微降低了一點,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確,氣溫開始降溫低。

“娃,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麵對老爹不停地逼問,讓他有一種快要崩潰的感覺,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接受的局麵,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把事情幹到了這種地步。老漢的煙嘴似乎被兒子所吐出的煙霧整個侵蝕。他以往的坦白,他以往的直率,他以往別具一格的個性,在今天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外麵依然如此,比一個時辰前更加的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