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這樣,您能坐在考場裏的人卻心不在焉,而無緣到達考場的人卻心心念念的記掛著自己的功課,和菊川籬相比朵初秀便是最好的反例。
醫院的花園裏,病人們都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好天氣,而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當然朵初秀也是其中之一,隻不過她出來是因為和菊川翼有約在先,所以即使她心裏還是不太願意的但她還是盡力欣賞起了著秋日的風景。
有一瞬間朵初秀是真的覺得隻要能得到陽光的照耀便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混合著淡淡清苦味道的花香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下子便喚醒了她身上所有正在沉睡的毛細孔,如果可以,她真想看看它們奮力呼吸的模樣!
深秋裏開出的花總是帶著絲絲苦味,或清幽的苦或濃烈的苦,可細細的嗅的話又都是沁人心脾的。所以她一直都認為秋天的花香是治傷痛的良藥!而且是要慢慢靜下心來品的良藥。
“真的很香呢。”朵初秀靜靜的閉上眼睛享受起了這難得的平靜。
這還是第一次,田中美嘉見到這樣純淨無憂的朵初秀。
看著朵初秀的樣子田中美嘉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一下子都安靜了起來,如果不是前方空地上在戲啄的一群不知名兒的冬鳥不知被什麼聲音驚擾而撲哧撲哧的拍著翅膀從她們的頭頂飛了過去,田中美嘉就要這樣陶醉在這美好的陽光下了。而她更不可能看到從遠處走來的菊川翼的舒心的淺笑。
說實話,這些天,菊川翼給她的感覺致使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子變了好多,而且是更好的變化。
“啊!飛了呢!”朵初秀也被鳥兒們吵醒了,看著天空中鳥兒們灰色的翅膀朵初秀很是遺憾,不過就在鳥兒振翅的一瞬間她的心好像也被某些東西觸動了一下。
對田中美嘉的問候菊川翼微微頷首以作回應,倒是朵初秀好像還沒看到他來了的樣子。
他忽然很想試試所謂的“驚喜”,先躲在朵初秀的身後然後在恰當的時候嚇她一下,這該是不錯的想法吧!
就在菊川翼邊奇怪自己的心血來潮邊緩緩靠近朵初秀時,朵初秀卻突然轉過頭朝他綻開了隻在嘴角的一個淡淡的笑容。但就是這樣的笑容
卻致使他腳下的動作稍有停頓的
“啊?已經被發現了嗎?”菊川翼許久才能回過了神,然後他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抓到一樣,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異色。
果然,他想要做一些改變還真是難啊!是的,他把自己的心血來潮看作是自己希望的改變,以便於更好的和家中的兩個小女生相處。
田中美嘉被菊川翼和朵初秀兩人的行為逗得掩嘴而笑,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該向菊川翼做些解釋。
“院長來了就好了,朵小姐從剛才就一直不停的念著呢。”
“傻丫頭。”菊川翼寵溺的揉了揉朵初秀的小腦袋。
“二哥。”朵初秀不知為何,一下子臉便紅了起來。
隻不過她很好的低頭掩飾掉了自己的異常。
“田中護士先去忙吧,我帶朵兒散散步就好。”菊川翼接下田中美嘉手裏的輪椅交代道。
作為這家醫院的院長他其實也就想搞搞搞掛名的一樣,別說是管理醫院的事務他甚至連來到這裏都是很少的,更不用說有機會好好看看這間他名下的醫院了。所以今天借由這個機會他還真想四處看看,不過不是以院長的身份而是普通的病患家屬的身份。
“是,回去的時候請告訴我就好。”
“田中護士。”沒走幾步他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地停深叫住了田中美嘉。
“是,您有什麼吩咐嗎?”
“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叫我的名字吧。”在沒正式接管醫院前聽到被冠以院長這個稱呼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更何況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菊川嗎?還是翼?田中美嘉美眸瞪大到了極點,不過她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菊川先生。”
朵初秀像個反射器一樣,在田中美嘉的話剛落音的時候就回頭用奇奇怪怪的眼神望了一眼菊川翼,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夠快的了,卻不想她還是被菊川翼抓了個正著。
“怎麼了?”他蹙眉道,這丫頭今天好奇怪。
“‘菊川先生’嗎?”
“有什麼不妥嗎?”
朵初秀故作姿態的咳了幾聲以便於止住自己的小小失笑。
“‘菊川先生’的話……二哥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她煞有其事的說道。
要說三十歲的二哥被別人稱作‘菊川先生’是理所當然的,但二十歲甚至是成人禮都沒辦的話聽起來就會很奇怪。
不過相同的事在不同的人聽來往往會有不同的看法的。作為當事人的菊川翼並不認為現在被別人稱呼為“菊川先生”有什麼不妥,他想起了身後的野行,這家夥如果一直都不出聲的話還真想不存在呢。
“野行先生也和朵兒有同樣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