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轉身朝外麵的走了兩步,對門外看熱鬧的街坊和趕集的人道:“各位鄉鄰,咱們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做點小買賣討生活,辛辛苦苦一個月賺點糊口的飯錢,可這個魏二爺魏成,卻帶著他那幫兄弟強行的勒索。”
“說什麼賒賬,可賒的賬從沒見還的,前幾日到我的酒鋪裏一下子就拎走了七八壇子酒,我們小本生意,一個月賺的錢都不夠他這麼敗壞的。”
“今日又來欺負梁婆和祖孫,她們老的老小的小,別人都是想著能幫就幫一把,他們不僅來白吃白喝,今日還推倒梁婆摔在這街道上。這還是有良心的人能夠做的出來的事嗎?”
“我想問問街坊,你們平素裏有誰沒被這惡棍給欺負過的?”
街道上圍觀的人,沒有一個吱聲的。
她也知道她這麼否定的問法,肯定不會有人站出來說話,站出來那就是為虎作倀,再笨之人也不會這麼的給自己攬罪名。
“今日,我就要扭著這魏成去見官,不僅是因為他今天推傷了梁婆,也因為他前幾日欠了欠條給我鋪子。他臨走了我鋪子裏價值二十兩的酒,要用雙手雙腳來還。縣太爺是青天大老爺,必然是會給我主持公道。”
“街坊鄰裏若是有受過他欺負的,咱們一起去縣衙狀告。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就他的罪狀,即便是不被砍頭,那也是流配,再別想在城中為禍。”
街坊看熱鬧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聲音。
清顏明白他們平素都是被欺壓的怕了,自然是不敢有誰站出來說話的。也是怕事後若是這魏成帶人尋思報複,那他們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清顏接著道:“大家難道還想以後繼續的被他們坑害欺負嗎?這種人欺軟怕硬,你們越是害怕,往後越是受他欺淩。今日拎我的酒,明日就可能拎你們的醋,你們的油,扛你們的穀子。”
“今日他傷了梁婆,明日就可能是你們的爹娘和妻兒。若是大家想著從此沒了這禍害,就跟著我一起去衙門,若是膽小懦弱,也不強迫。”
屋內的秦封揚已經將魏成給拎了出來。
“幹什麼,幹什麼的?讓讓,讓讓”人群外四五個人撥開圍觀的街坊和趕集人,擠了進來。
為首的一看是個不惑年紀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幾個年輕人。
統一的衙門捕快的著裝,腰間配著一把長刀。
秦封揚見此,手上的力道立即的鬆了下來,由原來的捏著手腕,變成抓著小臂,看著像是將人拉出來的模樣。
為首的楊捕頭看了眼情況,見到魏成和他幾個兄弟,臉色立即的變了變。
這幾日縣太爺吩咐要加緊這附近的巡邏,提防歹人為禍。
他本還想著這縣城內一直都是這麼個情況,也沒見得有什麼土匪和江洋大盜進城來,怎麼忽然間提到歹人為禍。
現在他是明白,這縣太爺暗指是魏成等人。
再看向旁邊抓著魏成的是秦封揚。在縣衙常見,是個書辦閑差。但是頗有才情,為人又溫和,受縣太爺賞識。
這一切看在眼中,事情便很明了。這抓魏成就是縣太爺暗中授意給他,這差可不能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