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家距離梁上燕酒鋪並不遠,走路過去兩刻鍾的時間不到。
巷子的盡頭轉角有一個小院子,看上去有些破敗,院牆上麵有些地方土石坍塌,好似一個換齒的童子,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門也很舊,看得出來是用了很多年沒有換過。
在院子外麵就能夠聽到裏麵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婦人推門進去,正有一個青衣婦人從裏麵走出來,見到這婦人,立即的迎上去。
“廖妹子,你快進去瞅瞅,你家阿芳這疼的跟什麼似的。”
屋裏頭的確是傳來一個女子的哭聲,聽這聲音都有些嘶啞,看來的確是哭了不短的時間。
清顏心中忽然有一點瑟縮,似乎這廖嬸說的也並非是假話,她的閨女的確是疼的難受。但是理智還是告訴她,無論是什麼情況,絕對是和她的酒是沒有絲毫的關係。
賈老大夫也是匆忙的走近了屋裏麵。
房間很簡陋,隻有簡單的幾樣家具,而且看著都是灰糙糙的。上麵的紅漆,不僅顏色褪卻,甚至有的地方漆已經掉了,露出好似被常年油煙熏染過的原木。看得出來這是廖嬸當年成親時候的嫁妝。
整個房間的格調都是暗淡的,加上窗戶並不是很大,采光並不好,屋內的光線有些暗淡,但是這並不影響賈老大夫的醫治。
床榻上躺著的女子,看上去有二十多歲了,旁邊的床頭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直在抹著淚,喊著娘,看來是這廖嬸的外孫子。
清顏看了眼屋內的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子,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和那個喚廖嬸妹子的婦人長的有幾分像。
並不見這阿芳的丈夫。
賈老大夫可不比清顏還有時間去打量其他的人和事,他早已經開始對阿芳進行了診查。
廖嬸看著阿芳的模樣,不住的摸著淚。
“芳啊呀,你沒事的,娘在這裏呢,娘在這裏呢!”
“娘啊,娘”
母女兩個人紛紛落淚。
清顏見她們哭的那般傷心,眼睛忽然一熱,也有些濕潤。恍惚的一瞬間,她竟然生出了這廖嬸可能並不是有心的要坑害她的這樣想法來。
但也僅僅是一瞬,她便立即的打消了這個年頭。
賈老大夫已經給阿芳檢查完了。
廖嬸立即的詢問:“我閨女這可是怎麼回事?”
賈老大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解釋道:“你閨女這並非是喝了瀉藥,自然也不是喝了這位小娘子的果酒所致。”
清顏自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多少的詫異。
她對賈老大夫詢問:“那這位嫂子是怎麼回事?是得了什麼其他的病?”
“這廖娘子啊是胃裏長了個硬東西,大概有小酒盅那麼大。是這個東西在作祟,所以才讓廖娘子這一直上腹痛不止。”
“有個東西?”婦人瞅了眼旁邊的清顏。
清顏表情冷淡,這根本就不是喝了瀉藥。
“賈老大夫,那我閨女還有的救嗎?她一直都這麼的疼著,這也不是辦法啊,這哪裏受得了。”
說著抹了一把淚,也不管清顏是不是會責難她關於瀉藥誣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