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和秦封揚離開縣衙門,身後還有莫母的辱罵之聲,但顯然百姓們不會是一味的對她指摘,即便是剛剛的事情他們有所懷疑,那也不是一個確定的結果了。
清顏準備先回到酒坊,然後去看看阿榮。
她心中多少存著一分愧疚,同時阿榮在她這兒做事踏實認真,雖不及阿良那少年嘴巴甜討人喜歡,倒也是讓人放心的。
剛出了縣衙的大門,沒有轉一個街道的彎角就見到了一個躲在巷子裏的身影,縮頭縮腦的。
“春杏?”她嘀咕一聲。
秦封揚顯然是聽見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一個急匆匆離開的少女身影。
“看來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係。”
清顏冷哼一聲。
“自然是與她有關,莫淵偷那美人醉的方子卻沒有賣給酒坊,那肯定就是給她偷的,不知道是給了他什麼好處。”
與安嬸子斷了合作後,那肯定就是斷了她們的財源,春杏當時心中就滿是不服,對她多有抱怨,這後來想著要偷她的方子據為己有。
為什麼斷了合作?也都是她自己自作聰明在裏麵搞的鬼,這能夠怪誰?
“年紀不大,心思不少,還是壞心思!”
秦封揚看著臂彎中摟著的人,好像她也隻是比人家大個一兩歲吧?
她的心思可也不少,不過,都不是壞心思。
他笑了下,勸慰她莫生氣。
“她再多心思,沒有用到正道上去,總還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兩人先回酒坊,今日鄭虎出遠門,酒坊隻有莫大娘和靈鵲。
莫大娘和靈鵲聽完他們說了縣衙裏麵的情況,雖然還是憤懣,但終於算是出了一口氣。
阿榮被姐姐阿月抬到了自己的家中擺在了堂屋內。
阿月的婆婆和孩子見到了阿榮的屍體,也都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自從阿月嫁人了之後,阿榮一半時間在家裏,一半的時間就是在姐姐家中,年幼喪母,將姐姐的婆婆是當成了自己的母親照顧,所以這阿婆也是將他看成自己的兒子。
如今阿榮被人活活的打死,她怎麼能夠不哭,更何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兩個孩子平日內也是最喜歡舅舅,最得舅舅的疼愛,雖然還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但是見到大人哭的這麼傷心,懵懂的也知道以後舅舅不會再疼他們了,哭的也是稀裏嘩啦。
王雷在旁邊都忍不住的落淚。
清顏和秦封揚從酒坊那邊過來想看看有什麼能夠幫忙的,見到現在情況,倒是覺得這來的反而是多餘,甚至是惹的這一家人更加的傷心難過。
“阿月姐,是我對不住阿榮,讓他遭了罪他是在我的酒坊裏出事的,這責任我也有,你有氣有怨就衝著我來撒”
清顏看著這一家人如此悲憤,眼淚也是跟著滑落。
那可是年輕輕的一條生命,她是醫生,她卻束手無策。
從情感還是從那份職業來說,她都是愧對阿榮。
阿月哭著搖著頭,好一會兒才哽咽的說出話來。
“秦娘子,這和你無關,是那莫淵,是那個殺人犯是他殺了我弟弟阿榮”
她一聲聲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阿榮一直都在我們麵前說著秦娘子和秦公子是好人,對他好,對他照顧都是那該死的凶手,是他要了我家阿榮的命我一定要讓他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