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沒有想到桑槐竟然沒有找什麼借口婉拒，真的就答應了隨她去瑞王府。
清顏見到門前的馬車，知道秦封揚是回來了，便像小九先去通知秦封揚。
府中認識桑槐的侍衛或者是下人都吃驚的看著他。
滿京城的人可都知道桑槐桑將軍是林夜丞相的人，幾個月前自家王爺可是抓此人，現在又是派人搜尋的。
現在竟然跟著王妃回來了？
清顏打量他的表情，他卻是淺笑不語。
他們剛走到前廳，秦封揚也從書房那邊走過來，眼神淩厲的看著桑槐，清顏能夠感受到那淩冽的寒氣。
麵對這個殺害莫大娘的凶手，他怎麼可能沒有殺心。
桑槐在石階下撩衣下拜。
秦封揚在正廳前的廊下停了步子。
“桑將軍，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秦封揚冷聲道。
“卑職軍務在身，多次見罪瑞王之處，請瑞王寬宥。”
秦封揚冷笑一聲，軍務在身？戰時無召回京算什麼軍務？
“那不知今日是否耽誤了桑將軍的軍務？”
“瑞王有命，但請吩咐。”桑槐恭敬的道。
秦封揚冷哼一聲，“本王無什麼命令，倒是有件事情想請教桑將軍。”
“卑職不敢。”
秦封揚沒有請他到前廳內坐下，自己反而走下石階。
桑槐微微垂首側身讓了一步。
“對西涼的戰事剛結束，軍中需要整頓很多事務，不知道桑將軍離開軍營回京是有什麼更重要的軍務在身？”
桑槐遲疑了須臾，回道：“因為林丞相之事。”
所有人都驚了，沒想到桑槐竟然毫不避諱直言。
秦封揚拳頭緊握，麵色更是冷的嚇人，眾人見此都不敢出聲，清顏站在旁邊看到這兩個人也有些緊張。
“那不知道桑將軍準備怎麼幫林丞相洗刷這個罪名？”
秦封揚咬著字盯著他問，似乎每個字在齒間都能夠給碾碎。
桑槐卻是鎮靜的拱手道：“卑職並非是為了幫林丞相洗刷罪名。”
秦封揚冷笑，他哪一次回京不是為了林夜，趙家人罵他忘恩負義都是輕的，簡直不忠不仁不義。
桑槐好似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一般，淡然的道：“卑職並非仁義之士，落井下石之事也不是第一次做。”
一語讓眾人吃驚，這樣罵自己的還真的是少見，特別是對於一個將軍，更是極大的侮辱。
他竟然說的如此輕巧自如，似乎根本不在乎。
大概是明白眾人的不解，桑槐微微的笑著道：“卑職也是為了保命而已，林丞相如今大勢已去，卑職自然是要另附高枝了。”
這樣卑鄙無恥的話，竟然從他口中說出那般的自然。
秦封揚心中都忍不住罵一句：無恥小人！
清顏也是微微吃驚，雖與桑槐接觸不多，但是她總覺得他不該是這樣的人。
即便是知道他與趙家人之間的恩怨，她認為他也不會是這等無恥卑鄙之人，甚至將這等無恥直言說的這般的理所當然。
桑槐抬頭看向秦封揚笑著問：“瑞王認為加上卑職的指控，會不會勝算更大？”
“卑職在林夜的身邊這麼些年，這兩三年更是成為了他的心腹，知道他的事情，甚至是手中關於他罪行的證據都多之又多，瑞王難道不想要嗎？”
“你是準備和本王談條件？”
“是，卑職所求隻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