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貝注意到太後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身上,擺弄對秦封揚道:“父皇,皇祖母好像累了,兒臣先告退了,兒臣擔心母後和柳家嬸嬸的身子,想過去瞧瞧。”
秦封揚被他這話說的有些愕然,這孩子平日內最是直性子,現在怎麼這麼多小心思了。
川貝說完朝他們躬身施了一禮,也不管秦封揚答不答應,便拉著長庚和他一起出門去。
柳長庚還是有些遲疑的,不住的回頭看著太後和秦封揚。
川貝卻是生生的拉著他往外走,腳下的步子還加快了一些。
太後心中長籲短歎,滿眼的失落。
“母後。”秦封揚也覺得心中有愧與太後,畢竟這個世上為他付出最多的一個是自己的母後,一個便是清顏,可偏偏他們之間卻有著積怨。
清顏看著是不會原諒太後,太後倒是並不在乎清顏的態度,她在乎的是川貝。
對於川貝或許以前他還能夠嚴加管教,無論是威逼利誘或者是連哄帶騙,他在太後這裏他隻是不親近,卻並沒有什麼怨懟,一切都還是可以慢慢的教的。
但是現在川貝知曉當年的事情,今日永安宮那邊鬧的那麼一場,他幾乎連他這個父親都不願意認了,更別說是太後。
缺失了六年的父愛,而這六年卻是最關鍵的六年,川貝和他之間總是不能夠如平常父子那般的親密。加上當年的事情,恐怕這以後父子之間都有一層隔閡。
“孩子還小,在這兒定然是呆不住得,現在這情況緊張,他們兩個孩子也是擔心自己母親,讓他們出去瞧瞧吧,也好放心。”
太後笑了笑,這安慰的話,根本算不上安慰。
她怎麼會不知道川貝的心思,隻是單純的不想和她親近罷了。
她歎了口氣道:“這大半日了,哀家也的確是累了,你也出去吧。皇後畢竟現在身子重,不能馬虎了。”
“是。”他又吩咐辛梅和貼身的幾個宮女小心的伺候,便出去。
剛走到花廳,便有內侍過來稟報柳東朔過來了。
柳東朔要進偏殿的產房,卻是被當門的兩個大宮女給攔住。
“產房之內血氣重,柳侯也不便進去。”
聽著裏麵傳來寧玉真哭喊的聲音,聲聲欲碎,他也不管不顧,“讓開!”隨手便撥開兩個大宮女。
大宮女立即的再次的上前攔著。
“柳侯,奴婢冒犯,這裏血氣重,男子進去不吉利,柳侯還請在外麵等著。”
“哪裏來的歪邪之說。”他邁步硬是朝裏麵走。
兩個大宮女又是退著幾步去攔著。
蘇葉從裏麵裏麵走了出來,瞧見了外殿的屏風後麵柳東朔,屈膝一禮,然後對兩個大宮女吩咐道:“皇後娘娘讓柳侯進去。”
大宮女聽到皇後的命令,也不敢攔著了。
柳東朔立即的朝裏麵走去,進門的瞬間便聽到寧玉真一聲痛苦的大叫喊著他的名字。
他慌忙的衝了進去,皇後正在給寧玉真擦拭頭上臉上的汗水,在耳邊不住的安慰她鼓勵她。
“東朔,東朔……”寧玉真手朝柳東朔伸去。
柳東朔立即的撲過去抓著寧玉真的手,緊緊的攥著。
“沒事的,我在呢,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