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小將若有所思:“那就改道吧。”
他甩著鞭子遠去。
嶽青珊一行十人先抵達桐城後安置在婁家人開設的曹家客棧。
婁炎因要通知後來的幾批人改道最早要在傍晚城門關閉前才能陸續抵達。
街上熙熙攘攘,桐城的米粟顆粒亮澤米價便宜,嶽青珊心裏盤算著五千兩金子能換成近兩百車米粟心情愉悅起來。
然而下一刻米鋪老板的話有如晴天霹靂。
“公子有所有知,今天午時剛接的郡裏命令買米者每日限購量五斤。”米鋪的老板搖頭歎氣道。
他也想賺這個銀子可惜隻能望洋興歎。
嶽青珊沒想到事情變得棘手起來,前世買米的經曆出奇地順利,這一世反常了許多。
“我付你雙倍的價錢你替我準備一百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個錢不掙白不掙。掌櫃的,你看如何?”嶽青珊提議道。
米鋪老板連連擺手低聲道:“公子別開玩笑了。這次的旨意是太子親自頒發的,聽說北靈和東月要開仗,東月國連年災害糧食緊缺,為了籌備糧草難保不來我們這裏囤米。前些日子廬江那邊就發生過東月國人將全城大米收購一空的事,引起了我國太子的注意,這才頒發了旨意。不光是桐城就連廬江一帶都禁止大量買賣米粟了。”
嶽青珊隻得問道:“我們魏家是洛陽開米鋪商行的買辦,這次好不容易來一趟南方總不能空手回去。你可有什麼法子讓我籌措一百車?”
“魏公子你要一百車隻能去和桐城商行的趙老板商議。如果他點頭憑他的人脈本事兩百車都不是問題。”
“哦?他有什麼雅好?”嶽青珊淡淡一笑。
“趙老板好手談,他有一個局,你若能破了那一局,趙老板會答應你一個請求。可惜這個局有五年了至今無人能破,恐怕那棋盤都落了層灰,公子我勸你別抱幻想了。”米鋪老板搖頭道。
嶽青珊心裏一動,下棋如布陣,與兵法息息相通。
她熟讀兵法,酷愛在棋盤和兵法上設局,且在東月國棋界有“北筠南珊”的稱號,北筠指宿遷籍在洛陽定居的圍棋世家魏溫筠魏公子,南珊指的是建康嶽文帝侄女嶽青珊。
嶽青珊此次來北靈境內打的就是魏溫筠的名號。
“姑娘,您真得要過去嗎?如果被對方識破了身份怎麼辦?”錦茜憂心道,“這件事要不等炎小將來了再定奪。他是男子,由他出麵比較好。”
嶽青珊額頭換過藥束上抹額,重整衣衫笑道:“今日我隻下棋,明日再同炎小將去談買賣。我們不能這樣幹等著指望炎小將,在敵國境內多逗留一日就多一份危險,事情早點辦妥早點回去才能安心。”
錦茜覺得姑娘摔馬後性情變得沉穩了,不像先前那般鬧騰。
馬車抵達商會大門口,就看到大門外有看門人道:“有無帖子?”
“無。”嶽青珊揖道。
“有無難事?”
“有。”
“請跟我來。”看門人領著她們朝院內走到一進門,就換了一個十三四歲穿著道袍的童子領她們往二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