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穿堂過得垂花門又順著幾道曲廊轉到另一處別有洞天的大花園,遠遠看見廊上一排鸚鵡籠,院內十字甬路四角櫻桃樹下東北角石幾旁的棋盤。

小道童指道:“若能解這盤棋,難事可開口。”

嶽青珊笑笑,敢情這趙老板不是普通的生意人。

她淡定地坐下來,看著那棋盤上落下的黑子,很像七年前她給昭叔叔設的的八卦兵陣。

正想著八卦兵陣的事,趙府的小廝搬來了一件屏風,擋在嶽青珊麵前。

透過隱綽的屏風嶽清珊見對麵一位身材頎長的黑衣男子落坐。

想必是行會的趙老板。

他既然擺了這個局,也是想親眼看看能救出這個局的高手。

旁邊有婢女搬來小方爐點了西域進貢的線香,屏風裏的人笑道:“魏公子若能在一柱香工夫裏解出這個局,就算勝了。”聲音爽快利落,聽之暢快。

“勝了怎樣?”

“公子的難事需商會出麵幫忙的定當盡力而為。”

“你們商會敢違抗朝廷的旨意嗎?”嶽青珊顯然不相信桐城商會有通天的本事。

屏風裏的男人笑了:“這棋局已設了五年,尚未有人解出,魏公子若能破這五年迷局,商會定當出力解決魏公子的難題。”

趙老板的話說到這份上,嶽青珊不疑有它,深深吸了一口氣,執白子望著棋局尋思著八卦棋陣似乎是按她創製的八卦兵陣演化來的。

此陣黑子步步為營,招招出奇製勝,牽一發而動全身,白子進退不得,難有下腳之地。

若想挽回白子頹敗之勢,步步驚心,難如登天。

嶽青珊咬了咬唇按她曾經所製的八卦兵法將那白子落下。

旁邊的道童看了稟道:“白子起東四南六置子。”

“東七南十置子。”

“白子起西五南十二置子。”

“提子。”

……

“提子。”

……

“提子。”

……

嶽青珊想到的是她與婁昭叔叔在那八卦陣上演習撕殺的場景,轉眼間盤上黑子占了上風,嶽青珊再落一子。

“白子占天元。”

屏風裏久久沒有回應。

嶽青珊嘴角微浮起笑意,回頭見那線香剛好燃完。

她汗顏自己設的局卻隻能險中求勝。

“魏公子果然是棋中奇才,這五年未解之謎讓公子一朝破解,公子是不是東月國的魏溫筠?”

“魏溫筠自從宿遷北上後已不是東月國子民了,在下今日來是有求於趙老板開倉放一百車米粟給我。我不過是個走南闖北客商,能解這棋是運氣,讓趙老板見笑。”

魏溫筠因為痛恨東月國國君昏庸舉家北上,嶽文帝氣得殺了魏溫筠出了五服的舅舅家一族在東月國人盡皆知。

屏風裏的男子嘴角微勾,“既然如此,你明日過來一百車米粟巳時交割清楚。”

嶽青珊道謝一番,趙老板也沒急於求著相見,隻是吩咐有頭臉的管家送她出了門。

馬車行駛在桐城的街市上,錦茜對姑娘的臨危不亂棋藝無雙崇敬不已。

一盤棋就解決了一百車米粟的事,炎小將若知道了還不曉得怎樣咂舌呢。

說到動情處錦茜疑道:“姑娘,您解開了這個棋局,趙老板為何不求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