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這樣對待恩人難道你不覺得慚愧嗎?”嶽青珊開始打同情牌。
“慚愧?”沐子良一頭霧水,好像聽到了什麼聞所未聞的奇事一般,俊美的麵上透著幾許困惑,口裏吐出的話帶著無比的冷酷:“我好生招待你你有意見?難道你喜歡來硬的?”
“嶽青珊,是不是這個意思?”
沐子良黑曜石般的深眸冷凝著對麵的女人,這女人突然伸出舌尖添了下粉色的唇瓣,他的喉結跟著動了動。
難道這女人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行為帶著曖昧的暗示麼?
嶽青珊佯裝鎮定,揪著矮幾下麵拖地的裙角,心裏翻江倒海地盤算著接下來怎麼脫身。
如果直接和他翻臉,恐怕遭遇的就不是這種待遇了,再發生上次……
想起昭叔叔失望離開的樣子時……
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下不去,上不來。
她睜著一雙無辜動人的美目,顧盼生輝地對視上他深不見底的幽眸,心神不安,語氣卻很堅定字句清脆道:“在東月你什麼都不是,你以為攔了我就會太平無事嗎?昭叔叔現在一定帶著人全城在找我。你乖乖的趁著無人知曉時離開這裏,我這次饒你不死。”
男人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很有節奏敲擊著棋子:“昭叔叔?是婁昭?”
嶽青珊的臉色微微一變,好像心裏有什麼燒著了,臉變得有點紅。
不知道沐子良有沒有察覺到。
“上次你和我以棋會友,實際上你是在套我的話吧。不知道你得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沐子良不無諷刺道,“還昭叔叔,叫得可親熱呢。怎麼在林子裏他拋下你不顧。”
這個男人一針見血的話說得她麵色尷尬,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事,瞪著他:“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她一直好奇怎麼在青王山會碰到北靈國的人,還是和她有過節的侍衛,那些侍衛說是要拿她怎樣,可是個個身手一般,怎麼敢來東月撒野,何況想陷害的是東月國的宜安郡主若是背後沒人支持,僅憑這八個人怎麼可能輕易地就捉住她,而且最重要的是死前還故意透露給昭叔叔她與沐子良的那一夜。
目的是什麼呢?
嶽青珊盯著沐子良平靜邪魅的麵孔目光稍眯了下。
氣血上湧在腦子還沒有反應前,上前一步迅速地拔下發上的金簪對準他的脖子,一雙杏眸氤氳出水霧,憤怒又無助地盯著男人麵不改色的表情:“是你!是你一步步在設計陷害我。那八個人是你派來的。”
“娘子小心別紮傷自己!”沐子良處變不驚反而淡淡一笑陰陽怪氣道。
他風輕雲淡地挪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對威助著他的金簪子更是不屑一顧,視若無睹。
門外有腳步聲,他的人聽見了屋裏的動靜,好像馬上就衝進來了。
沐子良閑適地玩弄著棋子,將那黑子一顆顆丟進棋笥。
嶽青珊眼裏的水霧更重,拿著簪子的手加深了力道,沉沉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