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稍安勿躁。”這個男子試著抬起胳膊擋開緊貼著脖子的簪子。

嶽青珊冷哼一聲從後麵伸出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隻好作勢乖得如一隻溫順的貓似的,“娘子這樣脅迫我,我承認與不承認又有什麼兩樣呢。”

“閉嘴!別再喊我娘子。”說著她狠狠地加深力道。

眼看簪子就快插進去,沐子良神情陰惻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拽住簪子。

他的臉變得陰森恐怖。

“你我都有過肌膚之親,不叫你娘子叫你什麼?”

說到此話,嶽青珊臉色發白,氣憤地揚起簪子,就要再次插進他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男人的嘴角一抽,“殺我很容易,可是殺了我,娘子就覺得自己清白了嗎?殺了我,你不但不能回到嶽王府,不能繼續當東月國的郡主,不能再和你喜歡的人長廂斯守,不能再承歡你母親膝下,不能再享受手足之情!殺了我,你也走不出這裏,殺了我你隻會身首異處,殺了我你隻會被誤會與我同歸於盡,你會被東月國人唾棄,會被國人誤會為了男人殉情自殺。”

他一邊說一邊試著從她微微鬆動的手裏接過金簪。

可是簪子又被這個女人牢牢地抓住。

他笑笑接著道:“更讓你難過的是,你喜歡的人,會認為我們倆情投意合為情雙雙自殺。你是個聰明人,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說著又再次嚐試著從她手裏接過簪子,這回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沐子良反捉住她的手。

試探著她的情意,她無動於衷手任被他握著。

就在沐子良以為她已接納他時,嶽青珊猛然驚醒想要抽回手。

皓腕卻被有力的大手緊緊地錮住。

“放手。”嶽青珊壓抑著怒火,“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嗎?我的人一定會找到這裏的,你別癡心妄想。”

隨著她的手往回掙,他的手就用力往回奪。

一退一前,一進一退,兩隻手在他的肩膀處僵持不下。

嶽青珊倒抽一口氣。

前一世的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互有好感的朋友,他還像個謙謙君子。

這一世為什麼會被他提前糾纏?

是不是因為她已經看破了他虛偽的麵孔,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霸王硬上弓?

沐子良見美人漸漸沒有了掙紮的念頭,才緩和了劍弩拔張的氣氛:“嶽青珊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可是在你心裏,很在乎一個重要的人對你的看法,我說的對不對?”

她愣了下。

這個男人到底知道多少?

沐子良突然鬆開她,與其說是鬆手不如說是甩開的。

嶽青珊吃痛地跌坐在他身後。

沐子良轉過身倨傲地欣賞著美人心事被窺破一刹那的窘迫。

他笑意全無地捏著簪子轉著流蘇晃動著,“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你謀殺夫君無動於衷嗎?知道為什麼我的人沒有衝進來嗎?”

他展開另一隻手,手心裏露出一枚棋子,迅速地扔向她:“你-他-媽的就這麼想我死?”

棋子丟在她身邊轉著圈在手邊停下。

黑色的棋子,難道隻是因為他敲了幾下,他的人得到信號才沒有闖進來的?

男人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恍悟吃驚的模樣,探下身子輕笑:“果然是冰雪聰明,配得上做我沐子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