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她出神,忍不住伸手挽住她的腰。

嶽青珊推開他:“如果現在有刀我立馬割下你的腦袋毫不猶豫。”

他犀利的眸子邪肆地打量著她。

她接著道:“你出爾反爾……你說過今天放我走!”

“我改變主意了。”沐子良看著美人咬牙切齒的樣子發笑。

在他這裏她的憤怒不僅起不到威懾的作用,反而帶著挑逗的意味。

他身子閑適地正坐在她麵前,沉聲道:“等你嫁不出去隻能找我時,我自會放你。”

“我現在就可以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用嫁人了。如果嫁人就讓上天——”她賭氣地要伸手發誓。

話沒有說完卻被他截住,“這輩子除了我沐子良不嫁。”

“那不可能。”

嶽青珊一記恨意的目光甩給他。

小紅泥爐子上汩汩地冒著水,外麵的侍女尷尬地走進來自顧沏茶。

沐子良嫌有外人在場礙事,就支開那個婢女,指著嶽青珊道:“你來沏茶。”

“你還想玩什麼花樣?”嶽青珊警惕地問道。

“自然是要喝茶。這是新貢的片茶,色澤清亮香甜,不錯,你嚐嚐。”說著親自倒了一杯遞到她麵前。

嶽青珊隻好接過來,嚐了一口,果然是好茶,又喝了一口,正好抬眸對視上對麵男人灼灼的目光。

男人望乎所以地湊近來。

她一杯茶沒入肚,直接噴到了男人峻美的臉上。

茶水漬沿著他犀利冷峻的麵龐往下滴,一路蔓延至脖子、衣襟深處。

男人巋然不動地坐著,緊繃著臉,失算的目光刮過嶽青珊稍有些吃驚的眼神裏。

“嶽青珊,你幹什麼?”他壓低聲音,仍能聽出語氣裏壓抑的一團怒火。

意興闌珊地瞪著她。

他重重地放下手上的茶碗,卻沒有起身擦幹水漬。

嶽青珊被他瞪得手裏的茶碗險些溜下去。

“抱歉啊。我一時沒忍住嗆了一下。”打斷了他的興致,弄得他一身茶水,總要事後描補描補。

這個男人會不會放過她?

她麵上露出過多的抱歉,想讓那男人打消追責的念頭。

沐子良犀利的目光恨不能在她的身上戳一個洞。

聞訊而來的婢女忙取來白淨的絹帕要替他擦試。

沐子良猛然間奪過絹帕,劈頭蓋臉地扔到她身上。

這是幹什麼?

她瞪著那帕子又抬眸困惑地對視上沐子良的黑眸。

隻見他薄唇冷冷地彎下去:“替我擦。”

“什麼?”

他真把她當成下人了,嶽青珊倒吸一口氣,盯著他的冷眸。

旁邊的侍女聞言噤了聲,忙退了出去。

“光嘴上道歉有什麼用,你要用實際行動彌補你的過失。”沐子良指著那絹帕冷峻沉穩地道,即使身上被潑了水,也沒丟掉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冷傲。

“好,我替你擦。”講出最後一個字時她分明加重了音量。

替你擦,替你擦,我恨不得把你擦死。

她猝然地拾起帕子,抖開來就包在他的頭上,“我替你擦,擦疼了就叫啊。抱歉我沒服侍過別人。”

沐子良笑容未斂,忽被她來了這麼一招慘絕人寰的擦法,眼裏淬了冰般的,直接扯開她胡亂張牙舞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