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輕觸上蘭花蕊時,蕊上的花粉沾在他的指腹上,摻雜了一點異樣的紅。
沐子良心裏一震,很快明白過來,就聽見女人言不由衷地蹙眉:“昭叔叔,我要嫁給你。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不要離開我。”
“滾蛋!去死吧你。”沐子良低聲咒罵著,不知道罵的是奪走她心的男人還是她。
一個箭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冷鷙地喝道,“夠了!嶽青珊,不要一再觸怒我的忍耐限度。”
嶽青珊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身子更燥熱,雙手不停地掰著他的手。
沐子良猛地橫抱起她,撞開窗子,把她直接丟進水裏。
“撲通!”湖上濺起大大的水花。
步歸領著一群侍女聞訊趕來。
“公子,您沒事吧?”
“把她撈上來。”沐子良聲音四平八穩,不帶任何情緒。
步歸見公子麵無表情,猜不透公子心思,他自作主張把嶽青珊呈現上來,公子似乎不領情。
他隻好吩咐侍女把落水的宜安郡主拉上岸來。
經過冷水一泡,嶽青珊身上的藥效已退去大半。
意識清醒過來,十分狼狽地趴在地上。
水漬沿著她的身子流了一地。
想起剛才的事,她臉色瞬間白了,待要責問沐子良,突然又想起這件事來得蹊蹺。
怎麼好端端的出現幻想,而且身體裏莫名的燥熱?
難道和那碗茶有關?
她臉色驚變,低頭察看自己的衣裳,還好是完整的,眼前的男人沒有趁人之危。
這一點倒有些意料之外。
前世裏沐子良羞辱她的事還曆曆在目,怎麼這一世,他的性子突然變了?
正想著,沐子良已脫下鶴氅包裹住她濕透的身子,沉沉道:“去換身衣裳,我自會給你一個交待。”
交待?
即使不給交待,不做解釋,她也拿他沒辦法吧。
前世今生,相同的事不同的結局。
她應該慶幸呢還是懊惱呢?
她不得而知,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沐子良的忠臣步歸,是他吧?
下迷藥隻為把自己呈給他的主子邀功請賞。
她不屑地盯著步歸:“沒想到是你策劃的,到底誰是主謀呢?”說著話時,她略帶慍色的眸子瞄向了沐子良。
男人沒有則聲,隻是淡淡道:“帶郡主下去!”
侍女們聽命,簇擁著渾身濕透的嶽青珊離開,嶽青珊沒有再起爭執,頭也不回去走了。
沐子良站在浮橋上背著手,幽眸看著她離開,才淡淡道:“是不是你幹的?”
步歸吞了口水,太子的語氣平淡裏含有怒意。
看來,他這麼做沒有得到太子的認可。
這是秋後算賬麼?
步歸垂首待罪,如實稟道:“公子,屬下,隻是想助公子一臂之力。”
“所以你就擅作主張在蘭花上動手腳,然後謊稱是她邀我前來,剛好她中了迷香,是想讓我趁人之危,落人話柄?”
“屬下不敢,屬下沒有想過這些,還請公子恕罪。”步歸後背直冒冷汗。
原本這計神不知鬼不覺。
他先讓奴婢送了一碗催情的花茶給宜安郡主喝了,然後又在蘭花蕊上塗了迷香,宜宜郡主吸入後配合著催情花茶,易出幻覺情難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