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太子若有心,宜安郡主不獻身也難。
步歸之所以沒告訴太子這件事,就是怕太子反對,故而來個先斬後奏。
可惜他低估了太子的自製力。
“擅作主張,先斬後奏,按軍法如何處治?”沐子良目光陰冷地向他掃去。
“屬下知罪。按軍法,要,仗責五十。”步歸後悔不迭。
太子不領情就罷了,還要按軍法處治他。
步歸失算地垂首待斃。
誰知接下來太子的一席話令他五雷轟頂。
“不是我責罰你,而是你必須去宜安郡主麵前負荊請罪。”
沐子良警告著離開。
步歸很不情願地往露出膀子,叫人捆綁住他,親自去了奈何閣謝罪。
想到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要向一個女人請罪,這責罰比軍仗五十還要沒麵子。
他寧願被軍棍打得皮開肉綻也不情願給一個女人道歉。
可是太子說一不二。
想著沉沉地歎口氣,撲通跪在奈何閣外。
“郡主,步歸來向您請罪。”步歸跪地生硬地向裏喊話。
嶽青珊剛梳洗好,忽聽門外步歸的聲音,淡淡道:“退下吧,你的歉意我承受不起。”
步歸硬著頭皮應道:“公子已發話,是打是殺全憑郡主處治,郡主若不原諒,屬下隻能在這裏長跪不起,直到郡主氣消才可以離開。”
“既然如此,你就跪著吧。”嶽青珊也不和他廢話,冷哼一聲。
步歸心裏暗歎,哎,這郡主好狠,處治人毫不手軟,這麼跪一夜比吃幾鞭子還痛苦。
然而夜裏發生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偷襲,令他這一跪終於可以不了了之。
根據暗衛的情報,今夜這場偷襲一箭雙雕。
半夜三更,月黑風高。
一個極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白天奉茶的侍女闖進奈何閣,無禮地扔過去一套衣裳。
“郡主換衣裳!”侍女惡狠狠地瞪著驚醒的嶽青珊。
這女人好像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換衣裳可以,你先告訴我要幹什麼?還有你對我有意見?”嶽青珊撿起丟過來的雲裳,顏色和侍女身上的有些相像。
“因為你,太子對我們懶得再施舍一眼,你說我要不要討厭你恨你?”侍女沒好氣道。
說完忍著反感替嶽青珊梳好發髻。
“太子喜歡服用五石散,而我們都是太子的侍妾,自從你來了這一切都改變了。說實話我希望你立刻滾回東月做你的郡主,別再和太子有牽扯,可是太子喜歡你,我們隻好饒過你!”
一邊說一邊透過棱鏡對她翻白眼。
“你聽好了,我叫侍雪,因為你我被迫要從太子身邊離開,如果我做了鬼,在地下也不會放過你。”叫侍雪的小侍女一邊梳髻一邊恐嚇道。
嶽青珊懶得理她。
穿戴完畢後,侍雪咬牙切齒地推搡著她走出了奈何閣。
“這是去哪兒?”朦朧的月光下,外麵一排暗衛簇擁著那個孤傲冷漠的身影。
沐子良反剪著手立在院子中央。
火把光突然亮起來,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也照得嶽青珊的杏眸熠熠生輝。
仿佛前世裏的場景一般。
嶽青珊指尖發冷,隨著侍雪走到這個男人身邊。
男人頎長的身影籠罩住她,唇角微勾,“今晚請你看場好戲。”
話音剛落,旁邊的兩個暗衛挾著跟隨來的侍雪,一行人先行外出。
看著這整裝待發的陣容,好像今晚有什麼大事發生!